第146頁(第1/2 頁)
娉凝搖頭,「讓周琛吃點苦頭,搞不好就主動回頭了。」
「但要是他們真的走了?」
娉凝輕笑,「不會的,他那都是異想天開,就一個小丫頭,整天除了哭哭鬧鬧,能懂什麼。」
其實娉凝說的對,年少的時候,面對挫折,面對憂傷,面對彷徨,面對無知,眼淚是最好的發洩,但是幾次三番,劉焱在周琛那裡得到的寬慰和諒解,比所有的文字和語言,來的更有說服力。
感情這兩個字,不在於戀人間喋喋不休的遣詞造句,而在於每個平凡途中他牽著她的手,每當她疲累時候他弓下的身子,他做的每一道她愛吃的飯菜,或者在哪一個寒風凜凜的日落下,他等待她的,耐心的,高大的背影。
代表軟弱的眼淚在外人面前不至於流露,但是沉澱的情緒和疑思,並不意味著不存在。
娉凝以劉一的生命安全為威脅,劉焱只能馬不停蹄的赴約會所,但是當下,她就給周琛報備了行程。
她所回答的,都是周琛預備的答案。
劉焱靠在椅背上想了好久,她並沒有如約給周琛打電話,只發了條微信:劉政的死和娉凝有關。
周琛的電話即時過來,劉焱些微遲疑,接聽了起來。
劉焱悶悶的沒說話,周琛問,「娉凝親口說的?!」
劉焱「嗯」了一聲,「她說你也知道。」
周琛「嗯」了聲,「剛從你嘴裡知道。」
這是一個巧妙的謀殺,以至於周琛都沒有料到有這種可能。
周琛問她,「現在心情很不好?」
劉焱出了口氣,她說,「非常不好,很難受很難受,周琛,」她頓了下,說,「娉凝這是謀殺!!她!謀殺了劉政!」
開遊覽車的人是政哥,娉凝和他分別從車上下來,看見遠處草坪上三男一女中年人正在嬉鬧的玩著高爾夫。
娉凝的臉色立馬冷峻下來,疾色問,「他們怎麼在這裡?」
政哥說,「快到四爺忌日了,他們四個人怎麼說都是四爺的子女,不好攔住他們不讓進來啊。」
「下次不用顧忌,直接攔著就行了。」
「可他們現在個個都混得有頭有臉。」
娉凝冷笑了聲,揶揄說,「老不死的臨了還偷偷摸摸拾掇出不少財產出去,臨了臨了,還算我一筆。」
深夜。
夢境中是一出默劇。
隱隱灼灼中,吳姜發現自己正躺在通白色的病床上,白色的床鋪白色的裝置白色的衣服,素白的如同一場葬禮,病床周圍圍著好多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他們面色鬼厲,嘴裡喋喋不休的囑咐著什麼,可是吳姜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她側頭,從床上下來,無數雙手拉著她,卻沒有力道。
她只看見自己身下有紅艷艷的血色,沒有氣味,沒有溫度,已經結痂。
她從床上下來,將病房門關上,帶著錯愕和木然,她看見了坐在長椅上老邁的媽媽和妹妹,她們臉色冷淡,看向她,如同看向一個陌生人。
吳姜叫著她們的名字,她們恍然未聽,只是將腦袋低下來,維持著呆愣和木訥的神情,看向窗戶。
於是吳姜也看向窗戶,原來地上有一個奔跑的小嬰兒,全身皺縮在一起,像一個小老頭,它面容上是微笑的表情,極其留戀的望著吳姜,小嘴張開,微微啟合,似乎在喊「媽媽」。
對呀,吳姜想起來,這是她的孩子。
她走上前,可是這一小段的距離走了好長時間卻無論如何走不近,那落地的嬰兒突然哇哇大哭,它矯捷的爬上視窗,在月色皎潔的視窗邊上站了一會兒,跳了下去。
吳姜內心湧出悲切,她喊著媽媽和妹妹去救救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走近,突然,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