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打算把我埋到哪裡?(第1/3 頁)
人在資本社會的存在是被前所未有的忽視的。
農業社會中,人的生存依賴於土地。
春種秋收的農業生產把人束縛在土地之上。
這種束縛有很多弊端,如氣候風險帶來的作物減產、統治者盤剝後的貧窮。
但這種束縛使得人與土地、與家人緊密的結合。
藉著愚昧的認知,他們能在貧瘠的生活裡清晰的感受到存在的意義。
可憐又幸運。
工業文明由資本主導。
資本對利潤刻在血脈中的狂熱,推動著它們一步步的將人異化。
生產流水線需要合格的螺絲釘。
工業化的生產流程從出現的一刻開始,就會不斷外溢。
所有行業都不得不投身於對人異化的自我改造中。
要麼改變,加入這場狩獵。
要麼故步自封,成為更敏銳的資本的原料。
工廠流水線的工人只負責一個流程,他們是標準的螺絲釘。
服務業從業者在現代服務業蓬勃發展的當下,只需負責服務環節的某一部分,他們也成為了螺絲釘。
很多螺絲釘被燈火酒綠的美好幻影吸引。
廣告中、宣傳裡,無不暗示著螺絲釘們。
這是你們的時代,一切都是平等的,只要你努力工作,你也可以。
他們說,人生是曠野,不是軌道。
他們說,你們生活在我們所羨慕的時代。
螺絲釘,努力吧,資本需要你們的勞動力與消費。
這就是異化的一部分後果。
他們用資本切割家庭,最大化的原子化每一個人,讓剝削能輕易的從面板深入到骨髓。
他們暗中分裂群體,挑動各種次要矛盾,用輿論的喇叭逼你相信他們的謊言。
科爾諾,這位自以為與眾不同的黑人男孩,就是被異化的典型。
他離開自己的家,決定像個男人一樣獨自‘闖蕩’。
他認為是狡猾的亞裔太勤勞,搶了自己的搬運工崗位。
他恨自己的母親太保守囉嗦,恨狡猾的亞裔無恥勤勞。
科爾諾很久沒有思考過了。
他用自己貧瘠的智慧創造出了一套自圓其說的邏輯,然後再也沒思考過哪怕一次。
現在,一把刀放在他的臉上。
冰冷的刀刃讓他找回了思考的感覺。
人是高等動物,人的大腦無比精密,可以儲存海量資訊,進行極度複雜的運算。
得益於科爾諾平時再窮不能窮肚皮的優良作風,他的大腦沒有辜負他。
過往的記憶像倒帶的電影膠片般回放。
科爾諾看到了自己離開家時,母親哭泣著開口的情景。
那個女人苦苦哀求,涕泗橫流。
他想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
科爾諾想起了道歉怎麼說。
成大器的嘴唇抿得很緊。
他沒想到,沒想到自己按倒的這個黑哥是如此的有骨氣。
一個求饒的藉口而已,都能猶豫半分鐘。
成大器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差點沒繃住。
“薩尼,你接受他的道歉嗎?”
黑妹已經急的不行,剛剛的沉默是那麼的漫長。
她不理解,為什麼科爾諾這麼想死。
刀都架你腦袋上了,你還不怕。
這明顯是個純呆逼,就不該和呆逼鬧起來。
現在終於塵埃落定,她自然不會猶豫。
“我接受,你要不先起來,成?”
薩尼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