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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推門進來，守在病榻邊的丫頭趕緊起身。

這人是從莫雲軒一塊兒跟回來的，自然認得慕容雪，便也沒了外頭下人那樣的拘謹。

但禮貌還是有的。

&ldo;姑娘來啦！&rdo;丫頭笑著上前，再指了指床榻上的慕容霜，道：&ldo;太醫開了方子，有內服也有外敷的，人已經醒了。&rdo;

慕容雪點點頭，道了聲謝，又道：

&ldo;我想跟她說會兒話。&rdo;

&ldo;好！&rdo;丫頭將手裡端著的一碗湯水遞給她，&ldo;那姑娘就把這甜湯也餵了吧！她剛醒，正餓著。&rdo;

接過湯碗，那丫頭笑著離去，慕容雪這才又將目光投向床榻上的妹妹。

人確已醒了，正睜著眼睛向她望來。

那眼神楚楚可憐，看得人揪心。

&ldo;姐。&rdo;見她望來，到是慕容霜先開了口。

古時孩子本就早熟，再經了這樣的事，讓慕容雪覺得面前的這個孩子像是一個已經過完了半輩子的人，滿目的滄桑，滿身的狼狽。

她快步上前，將那湯碗放至榻邊的小桌上，再握了孩子的手，輕言道：

&ldo;姐在這兒，霜兒不怕。&rdo;

慕容霜展了一個苦笑，無奈地道：

&ldo;霜兒不怕，霜兒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本來都沒想過還能活下來，死過兩次的人了，還怕什麼。&rdo;

&ldo;別胡說。&rdo;她微皺了眉，&ldo;你才多大，什麼死不死的。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放心，有姐姐在，今後沒人能欺負得了你。&rdo;

孩子又笑了，像是慕容雪正在跟她講一個好聽的童話故事。

但也只是故事，並不是事實。

對於她來說，這個人世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眷戀，也再沒什麼奢望。

活著，只不過是繼續呼吸而已。

僅此，而已。

姐，你跟以前不一樣了

&ldo;姐。&rdo;孩子再次開口，語調卻是比之前還要悽苦上幾倍。她說：&ldo;姐，我聽到太醫說，霜兒這輩子都不可能生小孩了。姐，以前娘親說，人總是要多子才能多福。她就是有了我們兩個，才覺得更加幸福。那我以後怎麼辦？救活了我，還有什麼意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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