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世界精彩得出乎意料(第1/4 頁)
陳默曾經看過一部美國親子向動畫片,片名叫《rick and orty》。那裡面有一個天才科學家rick——他是宇宙中最危險的人,他聰明且危險,近乎無所不能,口頭禪是一串莫名其妙的音節:“wubba bba dub dub。”
後來有個人告訴觀眾,那句他在嘴邊掛了無數次,無論是登場還是快樂地哈哈大笑的時候都會出現的口頭禪,真實意義是:“我太痛苦了,救救我。”
我太痛苦了,救救我。
那是思考的痛苦。
是上帝賦予亞當的善惡之果,女媧吹給泥人的那口氣,與聰慧相伴而生,是名為清醒的罪孽。
陳默曾經優秀又銳利,被眾星捧月地簇擁在人群中。可是他卻知道自己永遠無法感同身受,他無法生活,不明白為何而生,人間失格,是個愧為人類的活物。
於是,如名字般沉默,低調到塵埃,試圖用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行為來證明自己還存在這個社會中,讓自己痛苦又崩潰,令自己絕望又疼痛。
陳默放鬆地想:我大概還活著吧。
讓他得以以人的姿態,迎接一乾二淨的黎明。
昨夜下了雪,整整一夜,出門去看已是一片銀裝素裹。薄薄的雪落滿了林道,踩上去發出了讓人聽了很舒服的聲音。走道上的積雪已經被掃落至兩旁,高高的堆起。綠化帶裡種了幾株梅樹,壓了厚厚的雪,那雪下透著紅梅淡香,看著便賞心悅目。
旁邊教師宿舍不知是誰家起早的孩子,正在樓下堆雪人打雪仗,顏色鮮明的外套在這種冰雪的世界裡明豔得像是一抹流光。
又是新的一週,陳默早早地獨自出門去上課。俞一舟前一天晚上被家裡的電話連環call連夜回去,具體的事情陳默沒問,外人都道他是個內斂的性子,只有他自己知道本就是這樣冷漠的人,不僅對別人冷漠也是對自己。
校園還未甦醒,安靜得只有他雙腳反覆踏在雪地裡時的“吱呀”聲,很細微,卻格外好聽。
陳默在去教學樓的路上,無意又碰到了植樹。這是一條必經留學生宿舍的路。
“早。”植樹先打了招呼,向陳默走近,路旁邊的池塘竟然突然躁動起來,下面似乎是還有魚群,碰撞出條條波紋,即使是寒冬卻彷彿還有春日蒸騰出的熱氣,這熱氣把植樹和陳默都包裹起來。
“早。”陳默點了點頭,有些訝異星野直樹會這麼主動打招呼。
“去上課?這麼早?”植樹又再問。
“嗯,要先去交個材料。你呢?”
“我做助教要先去準備下。”
陳默點了點頭,沒有出聲,植樹也沒再問什麼,兩個人靜靜地走著,呼吸深深淺淺,輕微的雪簌簌聲。
即使不說話,倆人卻莫名地感覺很舒服,彷彿心跳都是一致的。
到了分岔路口,陳默開口:“我走這條。”
“嗯,好,再見。”
“再見。”
陳默夾著資料走遠了,植樹才邁開腳步,嘴角若有若無地牽起來。
“植樹!這個不是念ha嗎?為什麼要念wa?”舒小雅在日語課間拉住植樹問道,“還有這個……這個……”
植樹耐心地講解了下:“這裡是充當助詞……”
下課了,舒小雅特意沒有立馬就走,磨磨蹭蹭收拾了會兒東西,眼見著植樹準備走了,迅速抱著書跑到植樹面前。
“植樹,我有很多問題都不懂,你可以幫幫我嗎?”
“當然。”
“那要不約個時間,你幫我補習吧,週日可以嗎?”
“可以。”身為日語助教的植樹沒有拒絕。
陳默下課在教室待了一會兒才向宿舍走去,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