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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爬起一點的拜恩,身體重重撞在地板上,頓時不動了。
杜迪安不禁怔住,放輕腳步地來到垮塌邊緣向下看了看,那狩獵者已經徹底不再動彈了,鮮血從他右臂處流淌出來,染在身下地板上。
杜迪安鬆了口氣,只覺全身猶如虛脫一般,立刻輕輕倒退幾步,來到迴廊處才一屁股坐下,靠在牆上休息。
這大樓果然是豆腐渣,在三百年的腐蝕下,僅僅是那種程度的爆炸,就讓下面兩層樓的地板都受到震盪,估計火力再大幾倍,能將整棟樓炸倒。
休息片刻,杜迪安感覺體力稍微恢復了一些,輕手輕腳地回到這間辦公室,將那深藍圓球包袱抓起,離開了這裡。
回到二樓時,杜迪安忽然想到,若是被其他拾荒者找到這裡,多半會稟告上去,引來財團其他狩獵者的調查,當即目光一冷,提起短劍找到那間辦公室,只見那狩獵者仍躺在上面,流出的鮮血都快乾涸。
他摸出身上的火鐮,在辦公室翻了翻,很快便找到一大堆散落的檔案白紙,立即拿起這些白紙,準備蓋到對方背上。就在他剛蹲下來時,意外突然發生了,這本該早已死去的狩獵者,竟猛地翻過身,攥著藏在身下的匕首朝杜迪安胸口刺去。
這一切完全出乎杜迪安的預料,他不禁愣住,只感覺匕首輕易刺穿自己的軟甲,刺入到自己的胸膛中,第一感覺是冰涼,然後才感覺到劇烈地疼痛從胸口傳來。
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狩獵者,對方竟然在裝死?就為了他靠近時反擊?
要知道,他中間可是休息了一段時間,可這段時間,對方竟然能忍住一直裝死!就像是料到他必然會靠近一樣,這是怎樣的信念和忍耐力?!
「畜……生!」拜恩慢慢地抬起頭,臉色已經因失血過多而蒼白無比,但眼眸中卻透露著無比瘋狂的恨意。
見攻擊得手,他輕輕地像是自嘲地笑了一下,頭一垂,握著匕首的手掌也鬆了下來,無力地落下。
這一下,是真的死去了。
但……匕首卻插在了杜迪安的胸口上。
杜迪安緊緊捂住匕首附近,痛得幾乎全身哆嗦,站立不穩,他的身體仰倒下去,艱難地低頭望著胸口,只覺身體每動一下,都牽動著胸口的肌肉,傳來撕裂的劇痛。
「我不能死,不能死……」杜迪安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念頭,只覺意識漸漸模糊,身體四肢似乎有些發冷,他很想就此昏睡過去,但腦海中卻慢慢地浮現出姐姐和父母的音容笑貌,以及那冷凍倉合閉前最後一眼望去的畫面,似乎還能聽到媽媽和姐姐在說……
要好好活下去哦……
要好好活下去哦……
活下去!
他猛地一咬舌尖,先前昏沉的意識頓時恢復幾分,低頭望去,發現匕首並沒有刺中心臟,若是刺中的話,當場就會死去。或許是對方失血過多,手臂沒什麼力氣,失了準頭,因此刺的部位是中間偏右。
看到這個,杜迪安心中頓時湧出強烈求生慾望,咬著牙爬起,掏出揹包裡的深藍圓球,隔著層層布料貼在胸口處,在它吸收熱量的同時,也能給傷口止血和止痛。
杜迪安緩緩爬起,來到這狩獵者另一側,翻開他隨身掛在腰間的急救包,從裡面掏出一卷沒用完的白色紗布,以及一些瓶瓶罐罐,有的是藥丸,有的是粉末。
杜迪安找到其中的酒精,顫抖著用火鐮點燃火焰,將先前準備好的紙張就這樣堆在這狩獵者身上燃燒,同時脫下軟甲,光著上半身,雖然空氣中輻射高,但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麼大影響,而且也管不了那麼多。
他將酒精含在嘴裡,低頭噴吐在胸前的傷口處,然後咬著牙,將匕首一點一點地往外拔出,劇痛讓他感覺頭皮都在炸裂,全身輕輕顫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