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逼仄(第1/2 頁)
齊衡聯絡封御清是在三日後。
秋末的陰雨天連綿而沉悶,唯一的線索只有一張不知何時送到她窗邊的字條,上面寫著見面的時辰和地點。
封御清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殿下打算要去嗎?”楚州問。
“不然呢?”封御清掃了他一眼,“讓楚硯繼續這樣半生不死地躺著?”
楚州沉默了一會兒,他也實在沒什麼好的辦法,但讓封御清去涉險顯然是最差的打算,“興許那蠱毒只是看上去嚇人,他從前也受過不少傷,躺躺就好了。”
封御清聽罷嗤笑一聲。
的確是躺躺就好了,畢竟躺不好就可以埋了。
“別說這種違心的話。”封御清道,“你比誰都希望他能好起來吧?”
空氣靜了幾秒。
封御清也沒期待他回答自己,只是自顧自對於要不要給自己的安全上重保險陷入了掙扎,片刻後,她還是將那張夾進書頁的字條抽了出來,撕了個粉碎。
——
“不能跟進去。”封御清道。
東巷,這是封御清第二次來到這裡。
縱橫交錯的窄巷,逼仄地近乎只能容納一人通行。
字條上特意交代,讓她獨自前往。
“太危險了,殿下。”
“他還要接著利用我。”封御清沒理會楚州的話,將準備好的布條拿出來遞給他,“別擔心,會沒事的。”
楚州無可奈何,只能按照她的意思用布條矇住了她的雙眼。
“回去吧。”封御清道。
她在楚州的手背上拍了拍,直至聽到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才伸出手摸索著,順著牆邊一路前進。
時間的流逝在黑暗與寂靜中被拖得格外漫長,周遭時而會傳來說不上是什麼東西發出的響動,由於被剝奪了看的權利,聽覺和嗅覺的感官變得尤其清晰,但每一次的細微折磨都只是讓封御清虛驚一場。
封御清忍受著這種折磨不知走了多久,好多次她都想要扯開眼前的布條一走了之,可想到在楚硯床前紅著眼睛的春桃,以及沉默的楚州,就又生生忍住了。
“齊衡。”
這兩個字,幾乎是封御清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來,殿下知道的的確很多呢。”
齊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沒再刻意提高自己的音調說話,語氣晦暗,不知已經這樣看著她多久了。
封御清有些惱怒,想將遮在自己眼前的布條扯開,卻被他按住了手腕。
封御清皺了皺眉,“鬆手。”
“殿下是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嗎?”齊衡平靜地拒絕,大概是之前裝夠了,驟然做回自己,他的態度囂張且惡劣,“我可不像沈謹之那樣溫柔體貼。”
手腕被緊緊扣住,這距離曖昧得要命,讓封御清無處可躲,在這種莫名的,懸而不決的僵持中,偏偏什麼也看不見,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慶幸的是,齊衡什麼也沒做。
他只是哼笑了聲,隨後自顧自將封御清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跟好了。”
齊衡的步伐邁得比封御清大的多,再加上看不見,封御清想要跟上他很是吃力。
事實上,在不知道齊衡的真實身份時,她就意識到齊衡出挑的身長,但由於他的長相清秀,身形單薄,人們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均是高挑而並非挺拔,所以根本不會有人往他其實是男子這方向去懷疑。
封御清正走著神,引著他走路的人卻停了下來,“抬腳。”
封御清順從地照做,跨過了並不算高的門檻,一股陳舊的氣味撲面而來。
“取下來吧。”
身後傳來關門聲。
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