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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野難以置信地看著輕描淡寫的溫祁。
「後來你們在向陽路上突然改路線。隊裡的車怕打草驚蛇沒有繼續跟。但我原本就是要換腎的人,無所謂打草驚蛇。既然目的地是公墓,那我不如從大門直接進去,只是在時間上稍晚了點。」
溫祁的性格是冷靜中透著縝密和平穩的,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斯文模樣,但是在骨子裡卻有著一旦事情開始就會全力以赴的韌勁。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黎野粗重的劍眉壓著濃密的睫毛,話裡帶著激動和氣憤還有一些不知道如何定義的情緒。
「如果只有你和蔣銘進來,最好的結果僅僅是全身而退。接觸不到手術就拿不到地下器官交易的證據。」溫祁說的平靜如水,他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刀子口中的老闆,好像有兩個。具體情況要審過才知道。」
黎野沒聽案子的情況,他對溫祁不慌不忙的樣子感到氣憤,他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在氣什麼。
「你進來不是一樣有危險?」
黎野的聲音在身後飄蕩,溫祁拖著疲憊的身體已經走出了辦公樓。紅藍警燈映上白皙清冷的孤影和隨風搖曳的青絲,整個人像莫奈親自執筆畫下的一幅冷色調《罌粟花田》。
其實溫祁的話有道理。如果進入手術室的是蔣銘,摘下帽子的一刻就已經穿幫了。哪怕蔣銘順利進入手術室也會因為不懂手術環節,等不到最後一刻就提前收網。
黎野揉搓著臉,無言反駁。這次行動他直接帶溫祁來才是最理智和穩妥的決定。但這也是黎野不願做的布控。
審訊室裡,刀子不忿地銬在審訊椅上。
「野哥,可以開始了。」蔣銘見黎野有點心不在焉,低聲提醒。
黎野頷首,調整了思緒。
「被你們捆在車上的人,我們已經核實了身份。男性,41歲,某公司職員,下班路上無緣無故被綁來。幸好他沒死,不然你身上又背一條人命。」黎野對刀子說。
刀子立刻反駁,「我就是中間賺個差價。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
黎野嘴角一勾,揶揄說,「別跟我裝無辜,你開槍時候不是挺橫嗎,這會兒慫了?」
「我真不知道。」
刀子垂足頓首一通辯白。
「行了,別浪費時間。」黎野壓根不想跟他廢話,翹起二郎腿,「說說吧,從入行到現在,你倒賣過多少器官,賺了多少錢?」
黎野很清楚,刀子這種人屬於犯罪團夥的中間層,說他是主犯夠不上,但他手上也絕對不乾淨。
「報告政府,您是我第一筆生意。這不是沒成嘛,一分沒賺。」
「放屁,你他媽開槍打老子的動作就不是個新手!」
頭皮瞬間濕透的感覺,黎野記憶猶新。連記錄本帶煙盒從桌子上一把抓起來朝刀子臉上砸過去,差點掀桌子。幸好一旁小警察及時按住了桌子。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底細?蔣銘,給他念念。」黎野向後背了背黑髮,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抱在身前。
「王利勇,男,37歲,曲江市人。五年前盜竊未遂,經朋友介紹,在曲江市一酒吧做主管,多次參與黑市器官交易。並利用酒吧主管身份網羅手下。去年年底,從酒吧辭職,正式倒賣器官。」
刀子叫王利勇,屬於無業遊民。原本線人老鬼也是類似出身,不過後來願意跟警方合作,專門在灰色地帶幫警方搜羅證據。
刀子一臉不在乎,抖著腿,「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還問我幹什麼?」
擺明不配合,黎野板著臉,像盯臭蟲一樣盯著眼前的人。
「你口中的老闆是什麼人?」黎野繼續問。
提到老闆,刀子一改剛才的囂張,眼角閃過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