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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山旭鬆開手,淳于翌便也鬆開,兩個人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個看左邊,一個看右邊,誰都不開口說話。
月山旭悶悶地說,「如果李綏不肯善罷甘休,太子妃會有大麻煩。」
「囉嗦!」
「翌,你好自為之。」月山旭掉頭就走,走了幾步,微微回過頭去,發現淳于翌還站在原地。他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雖然生氣,卻還有隱約的歡喜。多少年了,第一次看見好朋友如此在意,如此想要為一個人拼盡全力。人一旦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就不會再意志消沉,毫無戰鬥力了吧?
換種角度看,也許這並不是壞事。
至於李綏這個蠻子,月山旭沉下目光,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好知道大佑不是人人都任他宰割的。
忽然,他發現這個空間,除了他們並不是沒有旁人。
那個站在大樹旁邊,全然未覺自己已經被人發現的姑娘,好像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她怎麼會在這裡?
綠珠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淳于翌,內心像是漲潮時海水,激烈地拍打著海岸。
從剛才到現在,她親眼目睹他毫不畏懼地站在彪悍兇狠的西涼人面前,親眼看見他跟月山旭爭執。他說的話裡對小姐的維護偏袒,都讓她深深地震撼。
她從來都不相信,帝王家會有真正的愛情。她有的時候,也覺得小姐實在是不適合皇宮,更不適合做太子妃,太子休妻,是最好的選擇。可當她發現,太子在用自己的肩膀,默默地為小姐撐起一片天空的時候,多年來對於皇室和男人的厭惡,好像慢慢改觀了。
她願意相信,他是有情人。就像下一刻會馬上到來,而花謝了定會再開。
作者有話要說:我擦,我寫著寫著,怎麼感覺綠珠要歪了,靠。。。。
☆、第四十五本經
三天以來,荀香的腦海裡面總是浮現他的眼神。
沉痛的,執拗的,深黑的。像是一筆隨意潑出去的濃墨。
她時常把腦袋埋進膝蓋裡面,在那樣狹小逼仄的空間裡,內心好像淺淺的溪水一樣清澈透明。
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了。她好像真的不適合皇宮,因為衝動不顧後果這樣的個性,已經跟著她十幾年了。
身後的人總是很小心刻意地來來去去,飯菜總是擺在手邊的那張矮桌上,永遠冒著熱氣。
如果有人這個時候跟她說,跟我走吧,離開這裡。她也許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剛這樣想完,腦海裡面又出現了那個人的眼神,她立刻笑了笑,否定了自己近乎卑鄙的想法。哪有可能這麼容易地走掉呢?她已經這麼難受,這麼喘不過氣,那在這個皇宮裡將近二十年的他,心裡的感覺又是什麼樣的?
羨慕一隻飛鳥,甚至一條池中魚吧?很可憐。
荀香想,如果李綏要報仇,大不了她就躺在馬廄前給馬踩幾下就好了。只要不給他添麻煩。
「小姐。」綠珠輕輕地叫了一聲。
坐在窗前的荀香動了動,回過頭來,咧開嘴笑,「你回來啦。」
綠珠有些意外,近前一看,發現荀香正拿著筷子,捧著米飯,桌子上的菜已經消下去一半。綠珠大喜,「小姐,您肯吃東西了?之前真是擔心死奴婢了!」
荀香拍了拍胸口,「忽然想通了一件事情,胃口自然也就好啦。你剛才去哪裡了?」
綠珠也不避諱,倒了一杯茶遞給荀香,「去見太子殿下了。」
「他……還好嗎?有沒有因為我的事情被皇上罵?」
綠珠驚訝地看著荀香,若是往常,小姐定是暴跳如雷,大罵太子,這次竟是一反常態,還在替太子擔心?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綠珠臉上的笑意更深,坐在荀香的身旁,把剛才看到的事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