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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叩擊大腦,將它們悉數刪除,直到腦海里只剩下黑白的報錯視窗。
腿軟跪倒的瞬間,下意識以為自己筋疲力盡,但電量餘額提示我,只是沒電了。
我冷靜下來,一個金屬做的機器人,竟在血腥場面前做了逃兵。
實在對不起奮戰一線的屬玉師兄。
「別跑了,戚師弟,已經甩開他們了。」
想什麼來什麼,秦屬玉疲憊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一身血衣,氣息大喘。
「你好像受了驚嚇,要不要歇會?」他掏出手絹遞給我。
我甩甩腦袋,努力不去想那一排排沾著碎肉和體液的人齒。「我沒事。」
他仍然一臉擔憂,「這山林設了結界,傳音術用不了,師尊囑咐過我要照顧好師弟們,眼下突遭變故,不知荊師弟和柏師弟情況如何了。」
於是我們只得暫且擱置了找出口,轉而去與荊年他們匯合。
這一尋,卻是遲遲無果,反倒遇到了其他幾個被圍攻的參賽者。
儘管比賽仍未中斷,但危急時刻下也管不了那麼多,夜啼劍一聲長吟,再次凌風出鞘,擊退這些嗜血怪物。
秦屬玉撐著劍,沉沉調息,清俊的臉上徒增落拓。其餘人也是滿臉疲憊,衣衫破爛,好在都神智清明。
但這並不意味著能化敵為友,脫了困,他們仍分外警惕,問道:「你們,已經遇到過那些怪物了?」
「是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約半個時辰前,我們經過了一個奇怪的岔路口,沒有瘴氣也沒有邪祟,地上平白無故放著個黑色錦盒,和之前渡業宮宮主拿出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我立馬反駁道:「錦盒明明放在會場上,幾萬雙眼睛都看著呢,怎會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那盒子好像蠱物一般,教人看著看著,就挪不開步子了。」那弟子崩潰地揪扯自己的頭髮,又是悔恨又是後怕。「我勸過師兄了,但他不聽,非說盒子裡有渡業宮珍藏的上品法器……」
「所以他開啟了盒子。」我問,「裡面是什麼?」
「不知道,我什麼也沒看到,師兄開啟盒子後,就走火入魔,性情大變,活活咬死了同門的小師弟。我親眼看到的,喉管都咬斷了,小師弟不僅沒死,還變得和師兄一樣,我們招架不住,只得逃離。」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什麼,後退兩步,遲疑地打量起秦屬玉:「說起來,你身上傷口不少……不會也被咬到了吧?」
「並不曾,你們可以來檢查,只有劍傷。」
他們面色緊張,互相傳遞眼色,並未有人上前,而是紛紛背身拔劍。
「萬一,是不顯眼的小傷口呢?」
「被咬過的人也會入魔,你一個元嬰末期,到時候我們對付不了。」
「秦仙長,得罪了,我們只能先下手為強。」
我氣憤道:「恩將仇報!歹毒小人!」
「你又懂什麼!你親眼見過朝夕相伴之人死在面前嗎?」他怒不可遏,字字泣血,「若只是死去倒也罷,不過是歸於塵土,我們都修行了數百年,生死早就看淡,但偏……偏卻是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仙門出了魔修是頭等重罪,教我們如何回去向師門交代?」
眼淚與血汙交融,讓他的臉看上去如此狼狽滑稽,我卻笑不出來,胸中一片鬱結。
「好了,別吵了。」秦屬玉淡淡道:「玉石俱焚乃是下下之策,道友們何至於此,留著氣力走出這山林才是正事,我們便在此分道揚鑣吧。」
對方沉默著,似乎在做抉擇。
可時不待人,突發異況,那些異化的嗜血怪物再次追上來,不僅修為更加深厚,且有瘴氣加持,魂魄回到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