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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考核總歸是有驚無險,畢竟只需複述一遍荊年教過我的東西即可。
長老簡短地宣佈完結果,弟子們恭敬跪下,拜謝師恩,我也有樣學樣。
他們眼裡滿是大展宏圖的希冀,我心中半點波瀾未起,但照舊參考了表情資料,面露喜色。
2號被人聲吵醒,懵懂地從衣服裡探出頭,我對它說:「好訊息,我以後不用再被逼著喝羊肉湯了。」
它聽到「羊肉湯」三個字,眨眨眼睛。
「就是要委屈你了,想喝喝不到。」
畢竟荊年只說過,考核前能去他那兒,現在已經沒有理由再打擾他。
2號像真的聽懂了似的耷拉著腦袋,我還想再跟它聊點什麼,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際。
「恭喜師弟們透過考核。」
2號膽小,又藏了回去。
我理好衣服,轉身看到面前多了一行人,從服飾判斷,他們的級別甚高,能擔任長老的親信。因而那些才結束考核的初級弟子紛紛讓路行禮,眼神裡的艷羨呼之欲出。
這些面孔我很熟悉,就是常與荊年走在一起的同伴,他們的修為自是遠在我之上,按理說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但偏偏每次都要撞上。
為首的青年搖著把摺扇,扇骨為銀,綴有霜花,露得寒芒半寸。他故作驚訝道:「怪了,戚師兄怎麼也在這裡?你可是蝕艮峰大弟子,不陪著薛長老,反倒陪小師弟們考試,真乃用心良苦。」
身後便有人順勢接話道:
「柏師兄你有所不知,我聽說戚師兄是自己在考。」
「當真?可這明明是最基礎的課程,未免也太……」
「不知道什麼叫大器晚成麼?」
……
我捏緊手裡的卷宗,腦內自動將這些資訊熵極低的文字遮蔽掉,避免浪費時間和電量。
願世間沒有廢話。
我真心實意發問:「你們說完了嗎?」
「別置氣嘛。」他煞有介事道:「我們奉師尊之命下山去辦事,正巧碰到戚師兄結束課業,不如跟著我們,順便在山下找家茶館小憩?」
「你們辦你們的事,叫我做甚?」我縮縮脖子,不知為何覺得後背冷風四起,便用手支開他的扇子,「別扇了,我不熱。」
「罷了,戚師兄不領我的情也沒法。」他合起扇子,緩緩敲打掌心。「瞧我這記性,還沒向師兄介紹呢,實在是唐突。蔽姓柏,單名一個霜字,來自巽風長老座下。既然戚師兄已經透過考核,那麼今後我們就算是同門師兄弟了,還請多多賜教。」
「賜不了,你另請高明吧。」我心裡惦記著今天還沒吃的靈石,不住地朝寢居的方向瞟。
柏霜卻會錯了意。「你在看什麼?找荊年?長老留他授課了,所以沒和我們一起。」
「沒,我只是想回家了。」
「師兄勞累半天,確實該歇息了,只是不知——回的是那個家?」
扇身一斜,冰冷的金屬骨沿緊貼著我脖頸處的皮肉,柏霜的聲音和扇骨一般銳利。「說起來,今日的考核,戚師兄真是自己作答的麼?我隱約聽著分外熟悉,師兄你,應該不會去拾人牙慧吧?」
他雖未點破,但明顯知道我近來都留宿在荊年那裡。
錯愕之中,扇骨在我脖頸上錯開一道細如髮絲的劃痕,銀霜中一點血紅,煞是奪目。
但從圍觀者的角度來看,我們不過是湊近了在交談。
【注意:對方具有攻擊趨向。】
【攻擊路徑預測方案計算中。】
【檢測到未知能量,計算出錯。】
這破系統,自從來了這個修仙世界就一直報錯,都見血了還計算個毛線,完全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