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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蘊宗有沒有這個傳統不好說,但洊震峰確實人才濟濟,長老您看不上庸材也是常事。」一個清越的聲音從最遠的角落裡傳來,話語裡的刻薄藏不住。
這個調調我已經很熟悉了,一時激動掙脫荊年的束縛,回頭喊道:「薛師叔!原來你也從井下出來了。」
坐在末位的薛師叔遠遠白了我一眼,「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洊震長老嗤之以鼻。「總比守著個冷冷清清的山頭好,薛長老,蝕艮峰上的日子可是很難熬?」
「您就別操這多餘的心了,我恐怕要再熬個幾百年,才會和您一樣把頭髮鬍子都熬白、油盡燈枯了。」
眼看這兩人就要吵起來,長老裡馬上有和事佬出來勸架。
我注意到他們稱呼薛師叔都是直呼其姓,而不像洊震長老一樣,用峰名作為名號。並且他坐在末位,身上能量場也最弱,應當是資歷最輕的。
可薛師叔卻能和地位最高的洊震長老針鋒相對,這很不合理。
正想著,他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戚識酒。」我答道,又問:「薛師叔,你呢?」
「問什麼問,弟子怎能直呼師尊姓名?」
「薛師叔你好不講道理。」
「還叫師叔?該叫師尊了。」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洊震長老搶先反對道,「薛長老,你忘了師祖閉關前的囑咐嗎?蝕艮峰不能輕易收徒。」
「我是峰主,想收誰就收誰。」薛長老不耐道,「回頭我自己和父親解釋。」
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個仙二代,怪不得如此飛揚跋扈。
洊震長老大概也習慣了他這副樣子,只是冷哼一聲,吩咐秦屬玉稍後帶荊年去洊震峰四處走走熟悉熟悉,然後拂袖而去。
其他長老也先後離開,荊年對薛長老鞠了一躬,「謝謝您收留識酒。」
薛長老似乎碰到荊年就很不自在,輕咳一聲,「不是收留,他本就具有百毒不侵的體質,來我們專司煉毒解毒的蝕艮峰正合適。」
說實話,之前對薛長老印象算不上好,他對我估計也一樣,能收我為徒實在是意外。
總不會發現我是機器人了?
我索性附和道:「確實,畢竟我很好用。」
薛長老看著我的眼神頓時變得詭異,荊年圓場道:「長老您見笑了,他這痴傻的毛病一時改不了,經常說些胡話。」
「沒關係。」薛長老抽抽嘴角,「走吧,我帶你去蝕艮峰看看。」
於是我暫時和荊年告別,跟著我的新師尊——薛長老。
據他所說,五蘊宗意為蘊含五行之力,內裡又按「天地風雷水火山澤」這幾個八卦方位劃分為峰,洊震峰對應雷,蝕艮峰對應山,其他峰同理。
而蝕艮峰居然真的是座光禿禿的山峰,不僅草木和建築都十分稀疏,人影都沒幾個。
我問道:「我沒有同門師兄弟嗎?」
「沒有,就我和你。」
「是不是我們峰太荒涼,所以招不到弟子?」
「你覺得是就是吧。」他漫不經心答道。
「那我平時需要做什麼?」
「不用做什麼,混日子就行。」
「那怎麼行?」我急了,「你又不用我,為什麼收我為徒?」
薛長老停住腳步,沒有回答,只是揚起脖頸,好似望著無垠的天穹沉思。修行者御風而行,我們之間已經落下很大一段距離,由於身帶劇毒,所到之處哪怕是四季常青的松柏,也凋零枯萎。從我的視角看去,他形單影隻,立在雪色中,像留白過多的山水畫,落寞又惆悵。
「師尊?」我小跑到他跟前,才發現他並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