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命懸一線(第1/2 頁)
程雪松一腦門的汗攔住鍾冠霖的匕首,“小舅,等等!”
鍾冠霖的眼底閃過不耐,“程雪松,若是你不願,現在就可以離開。”
阮玉薇大汗淋漓地看著手腕上近在咫尺的匕首,她卻掙脫不開鍾冠霖的鉗制!
程雪松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小舅,讓我來,現在她的脈搏虛弱,稍有不慎就會性命不保。”
鍾冠霖看著程雪松的表情,將匕首收回刀鞘,“雪松,咱們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我好,你才好。”
程雪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我知道,小舅。”
他開啟瓷瓶,在阮玉薇的面前緩緩蹲下,“阮娘子,事情本沒有這麼複雜,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食言。”
“我這一生沒有殺過人,也沒有害過人,若你命大沒死,以後山高路遠,你離了京城,誰也找不到你,若是你死了,請你記住,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阮玉薇冷哼了一聲,“程大夫,你不用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從你第一次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的目的。”
“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何必說得這麼好聽。”
她一邊和程雪松周旋,一邊掃視門外的環境。
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了,從這兒能看到下面的官道,走下去恐怕不容易,她要是豁出命直接滾下去,不知會不會博得一線生機。
鍾冠霖只一眼就知道阮玉薇現在想幹什麼,“阮娘子,你不用刺激雪松,與其說這些無意義的廢話,還是祈求雪松的醫術更勝一籌來得更合適。”
程雪松取出一枚銀針,手法極快地扎進阮玉薇的眉心,鮮血便順著銀針緩緩滴落,程雪松連忙用瓷瓶將滴落的鮮血收集起來。
這一針不疼,但是卻讓阮玉薇手腳發軟,眼前發黑,腦袋裡甚至像是有一隻手正在攪動似的炸疼!
耳邊更是像是千軍萬馬一般,隱隱間,她好像還聽到了鍾冠霖的催促聲。
眉間的銀針被拔出的時候,阮玉薇的額頭已經滲出一層薄汗,唇角也忍不住地戰慄。
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靠著不甚穩當的桌子腿,手掌一陣刺疼,隨後一個冰涼的東西套在她的手上。
阮玉薇費力地引頭望去,纏在她的手上的竟然是一條通體墨綠的小蛇!
她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程雪松……不必、不必這麼折磨我!殺了我豈不更快!”
程雪松只瞥了她一眼,並不回應,繼續觀察小蛇的變化。
這條小蛇,是他從爺爺的藥室裡偷出來的,這個藥室除了爺爺和大伯,誰也不能進去,就算是裡面的灑掃都是大伯親力親為。
藥室裡不僅有各種藥材,還有蠱蟲,那些蠱蟲竟然是這條小蛇的吃食!
還有爺爺口中,不讓他沾染的旁門左道,前朝禁書!
那一刻,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墮入了深淵一般,彷徨無措。
他從偷了這蛇開始,他竟然開始有些理解,不論是禁術還是秘術,能治病不就行了,大夫一生的追求不就是攻破疑難雜症,若沒有前人之軀,又怎麼能成就偉大的醫理?
阮玉薇這一刻覺得自己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她的身體好像從手指尖開始一點一點地變涼!
原來看著自己慢慢地死掉,是這樣的感受。
她突然有些慶幸,她沒有接受陸讓的心意。
前腳互訴衷腸,後腳她卻不見了,可能等再尋到她,她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她不知道陸讓會不會餘生都在痛苦中度過,但她知道失去所愛的滋味不好受,就好像當初她看到孃親冰涼的屍體時,一樣的痛不欲生。
阮玉薇覺得自己的眼前一陣白光閃過的時候,好像看到那隻小黑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