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仕女圖(第1/2 頁)
“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老頭下巴的山羊鬍顫抖著,“隔日州學書院就有下人灑掃的時候在後院的荷塘發現了那具屍體!”
“我找荷包的時候是趴在地上的,桌下還有不知是誰掉落的一顆碎銀,我起了貪心鑽進了桌下去撿銀子,所以沒有被看到。”
“那天的月色好,他們就是在窗前,所以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是被顧大人掐死的!”
“死的是什麼人。”陸讓的手不自覺地在膝頭上攥緊。
“我家老爺說那人是書院才來了兩日的新夫子。”
“你為何不報官。”
老頭慢慢低下了頭,“我只是一介奴僕,更何況,顧大人在十里八鄉不僅修橋鋪路,還建了好幾個私塾,他是個好官。”
“這事發生在哪一年。”
“永平十四年。”
暮日西沉,天邊的餘暉將天空染成了一片昏黃的顏色,明明是春日盎然的時節,傾灑在院子裡,竟顯得更為蕭條。
宋衡斜靠在院牆的門邊,身後“吱呀”一聲,轉身就看到自家大人的面色晦暗不明。
“大人……”
陸讓沒有他,“你就在小院兒守著,我去趟大理寺。”
大理寺的書庫裡,存放著自開國以來,整個大齊的所有案件。
陸讓看著手中滿是灰塵的卷宗,江同,永平十四年。
州學書院,死者遊詠志,石州人,時年三十又二,死因,醉酒失足跌入池塘而亡。
浮屍荷塘,手中緊握酒壺。
陸讓將卷宗放回原處,慢慢走出庫房。
餘暉掩入層層疊疊的山巒之後,他的指尖上是卷宗上留下的灰塵,好似正在嘲諷這個“清白”的人世間。
這個案子是在三十一前,他的母親也還只有七歲。
他輕捻指尖,灰塵散落,他的唇角微抿,他的外祖父還有多少的秘密。
“大人。”
焦陽疾步小跑,“呂春山回來了。”
呂春山是大理寺的錄事,豐山學子的案子一出來,他就被派往學子的屬地探查。
陸讓,“走,去議事廳。”
呂春山這一趟日夜兼程,一去一回,跑死了三匹馬,“大人,這些學子的身家都是清白的,沒有過節也沒有世仇。”
“他們之間的祖輩都是叔伯兄弟關係,還和、和您的外祖父……”
陸讓點頭,“我知道,和我外祖父都是族親。”
“這些學子都沒有問題,那他們的父輩或是祖輩有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呂春山擰著眉頭,“沒有,這幾家人聽聞死訊幾乎全部哭得昏厥,他們幾家幾乎都說了相同話託我給顧太傅。”
“什麼話?”
“他們說,這麼多年顧家族親沒有託求過任何事情,現在孩子枉死京中,還求顧太傅能還顧家這幾個後輩一個真相。”
焦陽最近也是焦頭爛額,“這案子太玄乎了,手法利落,現場已經勘察過無數次,一點兒痕跡也沒有。”
“歷年來,沒有過這樣的懸案。”
陸讓,“可有顧家長輩要上京。”
呂春山,“有,顧良英的祖父顧世椿,他說他是顧太傅的親兄弟,這麼多年沒有求過什麼事兒,獨獨這個孫兒,他一定要討個公道。”
陸讓,“呂錄事,這事兒你盯著,等顧世椿到京立馬帶到大理寺來,先不要聲張。”
呂春山只當是陸大人不想將這樁案子牽扯上顧太傅,便點頭道,“大人放心,這事我親自跑。”
陸讓沒做多的解釋,只是點了點頭,“嗯,這幾日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議事廳陷入了空寂,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