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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好奇地問:“學習好玩嗎?”
付悅笑道:“學習當然不好玩了,學習就不能玩了。咱們現在已經大了,要學習好多東西,不能整天想著玩了。”
付新似懂非懂地“嗯”了聲。
進到萬安堂廳裡,周老太太正面坐著,下首位上坐著一位看起來也就三十七八歲模樣的女人,雖然沒結過婚,但她依然將頭髮全數梳到後面,然後打了個極為簡潔的髮髻,一隻碧玉釵斜斜地插在上面。頭上再無其它的飾品。
周老太太一見付悅、付新進來,笑著指著她倆道:“先生要教的,就是這兩個。先生看看,可還教得?”
付悅一直牽著付新的手,先給周老太太請了安,才到鄭西賓面前,規規矩矩地向她行了禮。而付新有樣學樣,跟著付悅行的禮。
鄭西賓面色沉重,此時堆出笑來,就顯得有些違和,道:“老太太客氣了,這兩孩子氣度都非常的好。尤其是姊姊,瞧瞧那行為舉止,就好像有人教過似的。想來二娘子沒少為這個女兒費心吧?”
呂氏謙虛道:“也沒有,都是瞎學的。”
鄭西賓笑道:“我教學有兩樣,一個是不準帶丫頭上課,更不準母新來看孩子。再有就是,我教什麼,她們學什麼,不準指手劃腳,若是哪個孩子犯了錯,我打了她,不能出面求情,或是攔著護著。”
呂氏笑道:“這是自然,既然請了西賓,就是自己教不好,全都聽先生的。”
沈蓉就有些踟躕起來。她捨不得付新,但一想到自己的身體,也只得狠了心道:“一切聽先生的。只我女兒蠢笨,希望先生能拿出點兒耐心來,這孩子子雖然笨,但貴在肯學,只要先生多教幾回,她定能學會的。”
鄭西賓瞅著呂氏和沈蓉不禁笑了。站起身道:“那這兩孩子就跟我過去吧,失陪了。”
付新和付悅跟著鄭西賓過到跨院裡,正房廳裡便就是個課堂。中間放著小登子,還書案。因為就兩名學生,所以都在前一排上。
鄭西賓道:“你倆個先挑個位置,以後就這麼坐,不能變動了。”
付悅看了看,便就在右面坐下道:“我坐這兒。”
付新沒說什麼,剩下的那個只能是她的,沒得挑。於是就挨著付悅邊上的案子邊坐下。
鄭西賓又打聽了下,她們都學過了什麼。付悅舉手站起來答道:“回先生,學生只學了些漢詩背,還有就是詩經裡較短的背過幾道。別的就沒了。”
鄭西賓又問付新道:“你呢?”
付新也跟著站起來答道:“回先生話,我……我什麼也沒學過。平日裡我娘並不教我這些。”
鄭西賓道:“沒什麼,我問不過是摸一摸你們的底而已。你們坐下,聽我說。女人一輩子三從四德。三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指的便就婦德、婦言、婦容、婦功。我先從最基本的婦容、婦功開始教,間教你們認識幾個字,也能看得兩本書。”
付悅聰明,什麼東西只教一回就會,鄭西賓非常的喜歡。而付新雖然學東西慢,但就沈蓉說的,貴在勤快,所以,對於這兩個學生,鄭西賓都非常地滿意。
付新小孩子,沒什麼心眼,早就將付宏的事情忘了。再加上付悅有意討好,先生教的東西,付新不會,付悅總會不厭其煩地教她。很快姊妹倆個便就好得一個人似的了。每日裡同進同出,一塊兒上學,一塊兒完成作業。
沈蓉雖然擔心,但也無可奈何。也只能揹著後地,提醒付新注意點兒付悅。可付新答應得好,到底小孩心眼,哪裡會真的記在心上?總要吃過虧才行。
然後要借付家花園子宴客的來了信,說是這一兩日,邊城守將羅洪的妻董娘子帶著兒子羅輝到達揚州廣陵,到時會借住在付家後院臨街的大花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