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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遙從上鋪探出半個身子,去看他的手機,說:「這個比賽我怎麼好像聽過。」他說著話就往何望曲的桌子看去,瞧見他那邊掛了個畫框,畫框裡是一片枯黃的原野,摻雜著許多他看不懂的元素,但這幅畫就這麼掛著,不知道掛了多長時間,江知遙閉上眼都知道畫的是什麼。
「那幅畫的作者,」江知遙抬手指過去,說,「不會就是這位漂亮老師吧?」
何望曲頭都沒抬,淡淡地嗯了一聲,終於把手機螢幕抬起來對著他,說:「只找到一張公佈獲獎名單的證件照。」
江知遙也沒看明白那幅畫上的一抹白色顏料是什麼意思,也不感興趣,趕緊接了手機看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人留著亞麻色的長捲髮,不過具體多長江知遙看不出來,他應該是在後面用皮筋挽了一下,半長的額發隨意垂著,和其他人一絲不苟的髮型比起來,這位老師看起來極為隨意。
江知遙盯著看了半天,細節看不太清楚,但是五官輪廓倒是明明白白:「他是不是混血?」
何望曲說:「不清楚,但看起來有點像。」
江知遙把手機往他手裡一塞,立刻就要下床,嚷嚷道:「別磨嘰了,你馬上上課要遲到了,等我洗漱一下,我找身衣服。」
何望曲抱著手臂看他又是梳頭又是打泡沫,也不著急,還鼓勵他:「好好打扮一下。」
江知遙穿了件寬大短袖,脖子上掛了兩條裝飾鏈,一條長一條短,底下穿了條很金屬的工裝褲,和以往的風格比起來多了幾分刻意。戀愛腦的電話終於掛了,開始全心全意地挑刺:「你穿這麼刺頭幹什麼?人家搞藝術的,你文雅一點行不行?」
「搞藝術的不是很有性格嗎?這怎麼了?」話是這麼說,江知遙立刻向全寢室唯一的藝術青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何望曲打量了他幾眼,看他一副迫不及待要開屏的模樣,說:「沒事,穿著吧。」
江知遙馬上就放下心了,對著鏡子又開始搭配耳釘,何望曲看了看時間,說:「再不走遲到了,給人第一印象不好。」
江知遙嘴上應著聲,忙隨手薅了兩個,還在連蹦帶跳地穿鞋,慌慌張張地拽著何望曲就出門了。
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畫室很大,透過玻璃窗能看見已經坐滿了人,江知遙看了幾眼也沒看見那個老師長什麼樣,只瞧見他穿了件看起來很寬鬆的素色長襯衫,長發沒有用什麼挽住,垂著頭遮住了半張臉。
他們進畫室的時候獲得了一大片注目禮,江知遙自來熟慣了,要不是何望曲掐了他一把,他還要跟大家say hi。底下都開始竊竊私語了,上面坐著的老師卻頭也不抬,好像眼睛裡只有手裡的畫紙。
何望曲坐下也開始認真臨摹,整個畫室只有江知遙一個人專心致志地盯著坐在前面的老師看。
不過那個老師實在是太過投入,全程不是看桌子上的果盤就是看自己的畫紙,半點餘光都不肯分出來。江知遙趁他抬頭也只能看見半張臉——下半邊臉被畫板擋住了。
江知遙還在忙著研究這位老師的長相,模糊間聽見何望曲問他什麼「怎麼樣」,江知遙眼神還黏在人家身上,張嘴就接:「眼睛不像亞洲人,眼睛是不是藍色的啊?鼻子也很漂亮,就是沒看見……」
他自顧自說了半天,側頭看見何望曲一臉不耐,聽見他說:「我是問你,待會兒陪你買完吉他,你再陪我去買點顏料怎麼樣,沒人問你覺得他怎麼樣。」
「啊……這……這樣啊。」江知遙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乾笑兩聲,說,「都行都行。」
說話間那位老師終於抬頭了,向他們這邊望過來,江知遙這時候才想到自己兩手空空,有些慌張起來,連忙向何望曲求救,著急忙慌地想去抓只筆,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