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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親娘……」湯顯祖小聲感慨一句,又去摸身後背著的大竹筒,「瞧老夫這記性,光顧著說話,忘記讓我的小乖乖透透氣了……小乖乖,出來見過老夫人……咦?蓋子呢?」
沒摸到蓋子,湯顯祖心裡「咯噔」一聲,猛地從座位上跳起來,將那大竹筒翻來覆去地檢視。
那筒腹空空,並無一物,湯顯祖見狀,破口驚呼道:「啊呀!丟了丟了,我把小乖乖弄丟了!」
王孺人也起身道:「湯先生是丟了什麼?」
「小乖乖啊!」湯顯祖急得抓耳撓腮,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後,突然一拍巴掌,「想起來了,入村前,老夫內急,曾在一處高崖下出了個恭,準是那時候不小心碰鬆了竹筒蓋子……老夫人,我先去尋它一尋,等尋著了再回來!」
說完,湯顯祖抬腿就往廳外奔。
王孺人一頭霧水,跟在後面追了幾步:「那湯先生慢些,老身先去安排廚下備飯。」
「不必太費心張羅,弄它個四盤八碗的也就是了!」
湯顯祖扔下這句,便一道煙跑個沒影兒。
江陰叫得出名字的山,共有三十三座半,山一多,也就不乏高崖。此時村外的崖頂上,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是神采奕奕的徐振之,女的不必說,自然是亭亭玉立的許蟬。
二人身旁,放置著新改良出來的「無虞傘」。那傘面為細帆布縫就,以扎架的竹篾為骨,做成個倒置的大口袋形狀。開口處懸著個大鐵盆,盆裡燃著松脂木炭。四角墜下幾條繩索,索上還繫有掛鉤。那模樣與其說是傘,倒不如說是個碩大的孔明燈。
與幾年前相較,徐振之的身形健碩了不少,臉上的稜角也愈發分明。他一身勁裝結束,肩頭各戴了配有小圓環的臂箍;腰間繫著一條皮質蹀躞帶,帶上五花八門,掛滿了算袋、匕首、鉤索、多寶囊等物。
徐振之傲立於崖頂,朝腳下的峭壁凝望一陣,又深深呼吸幾下,這才開口道:「小知了,去瞧瞧好了沒有?」
許蟬答應著,折了條樹枝,從那火盆裡叉出一根烤熟的玉米:「嗯,聞著挺香,應該差不多了,振之哥你要不要嘗嘗?」
「那還用說?餓了半天了!」徐振之搓著手上前,張嘴便在玉米上咬了一口,「嘶……有點燙……」
「慢點兒,我又不跟你搶。」許蟬將玉米遞到徐振之手裡,自己又去火盆裡扒拉出一根來吃。
這玉米烤得火候正好,一咬下去,甘甜的汁水頓時濺滿口腔。轉眼光景,一大根鮮嫩的玉米便落了肚,徐振之將吃剩的棒芯往火盆中一丟,撲了撲雙手:「吃飽了,也該做正事了。」
許蟬捧著半截玉米,無不擔憂地看了那「無虞傘」一眼:「要不算了吧。我瞧這崖的高度,三個萬卷樓疊起來都比不上,萬一……」
「你少說了兩個字,不是萬一,而是萬無一失。」徐振之胸有成竹道,「這不,我已按著孔明燈的樣子,給無虞傘加了個火盆。多了這股上升的力道,定能將那下落的降勢緩和沖抵,放心吧小知了,保準沒事的。」
許蟬還是秀眉緊蹙:「可咱們也拿不準燒柴的量,要是燒出的熱氣太多,無虞傘像孔明燈那般只升不降,你不就飛到天上去了?」
「所以我才提前備了一條長繩。」徐振之笑笑,拍了拍腰間蹀躞帶,「那長繩一端系在樹上,一端連著這條腰帶。就算無虞傘只升不降,我也能拽著繩子落回崖上。好了小知了,快些幫我準備吧。」
見徐振之打定主意,許蟬遂不再多說,只好替他把無虞傘下端墜著的幾條鉤索束成兩份,分別扣在了他雙肩臂箍上的小圓環上。
趁這工夫,徐振之也拿起系在樹上的長繩一端,在腰間的蹀躞帶上穿好掛牢。
等這些都弄好,那無虞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