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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振之心道也是,遂拱手道:「那好,也請殿下多加小心!」
客印月湊上來,故作嬌態地嘆了一口氣:「唉,還是徐公子好呀,此行雖說艱辛,終歸能見見山、瞧瞧水。哪像我呀,還得空守在這小築之中,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慼慼……」
話音方落,許蟬便拎著包裹走出,衝著客印月哼道:「我瞧你絮絮叨叨、囉囉唆唆、真真是婆婆媽媽!」
客印月回眸一笑:「都要走了,蟬妹妹還是這樣伶牙俐齒啊?路上可別想我……」
「誰會想你?」許蟬一指李進忠,「我要想,也是想他!」
李進忠一愣:「我?」
「是啊,」許蟬一下子嘆起氣來,「離開了小築,就嘗不到你做的那些好吃的了。振之哥,要不把李進忠也帶上吧?路上給咱們做個飯、炒個菜啥的……」
徐振之故意板起臉:「要不要連灶臺也一併給你搬上?」
「兇什麼兇?」許蟬嘟囔道,「我就隨口這麼一說。」
朱常洛哈哈大笑:「這樣吧,待你們凱旋之時,我便在這小築中大擺宴席,保管讓徐夫人把那海味山珍統統嘗個遍!」
「真的?」許蟬大喜,「那咱們可說定了啊?」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見時辰差不多了,徐振之便向朱常洛辭行:「太子殿下,此處不宜久留,你們應速回東宮才是。」
朱常洛溫言道:「徐兄弟放心,我自有分寸。稍後去墓前拜過了陳公公,我們便會離去。」
「好,那殿下保重,我等就此別過!」
「恕我不能遠送,願徐兄弟此行一路順風!」
「諸位請留步!」
徐振之又衝著幾人一揖,便與許蟬下了香山。
到了山腳,果然發現郭鯨、薛鱷已候在那裡。見到徐振之,郭鯨連忙抱拳行禮:「太子爺已囑咐過了,讓咱們全聽徐公子的號令。」
徐振之趕緊還禮:「不敢不敢,這一路上,徐某就仰仗兩位大哥了。」
「好說!」薛鱷也扯著粗嗓門道,「徐公子有事,千萬別客氣,儘管差遣就是!」
三人又客套幾句,郭鯨見許蟬還拎著個大包袱,便主動接來,替她放置在一匹馬上:「其實徐夫人本不必如此費心,咱們早將行囊打點好了,吃穿花用,哪樣都不缺。哦,太子爺還專門去訂了幾套蘇繡杭綢,供徐夫人沿途替換。」
「你們想得可真是周到,我先瞧瞧有什麼好東西。」見每匹馬上都裝得滿滿當當,許蟬心下歡喜,美滋滋地走到馬前,隨手開啟個包裹翻看起來。
見包裹裡是些男子衣物,許蟬剛想重新系好,眼睛卻瞥見一隻小盒。那小盒是檀木所制,四面鑲嵌著金絲螺鈿,流光溢彩、精巧無比。
許蟬愛不釋手,只當盒裡盛著什麼首飾,急急開啟一瞧,卻有些傻眼。原來裡頭裝了些針頭線腦、布片麻團,分明是個針線盒。
僅是一愣,許蟬臉上便微微發紅,她趕緊關上小盒,匆匆塞回了包裹中:「咳咳,這針線盒麼,倒有些多餘了。本姑娘平素裡只顧著念書習武,像那刺繡女紅什麼的,卻是不大精通……」
郭鯨瞧出了她的窘態,笑著走上前道:「徐夫人江湖兒女、快意灑脫,當然無須理會那等細瑣之事。這針線盒,是我自備的,想著路上或許磨鞋費衣,也好幫大夥縫補縫補。」
「怎麼,」許蟬目瞪口呆,「你……你還會補衣服?」
薛鱷大笑道:「我郭二哥手指頭雖然挺粗,做起針線活來可不含糊!從小到大,我那些破衣裳都是他給補的,別說是徐夫人你,就連一般的裁縫也比不上他的手藝!」
許蟬怔了怔,腦中浮現出五大三粗的郭鯨穿針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