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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至此處,徐振之仍是將信將疑,追問道:「我夫婦乃局外之人,你們設計擒拿刺客,為何還要將毫不知情的我們放進莊去?」
李進忠打個哈哈:「不放你們入莊,又怎能見識到賢伉儷智擒群雄的場面?徐公子,眠月山莊的事情都已講明,你該答應加入太子麾下了吧?」
徐振之一口回絕:「恕難從命。」
李進忠一愣:「怎麼,徐公子不肯答應,難道是我們對你拷打之故?」
陳矩也以為他心存芥蒂,趕忙道:「咳咳……之前的事,還望徐公子見諒,太子關乎社稷,在沒摸清徐公子底細前,我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我受些苦楚倒沒什麼,」徐振之向牢中的殘骸一指,「可你們為了演這齣戲,竟將無辜之人活活折磨致死。如此的濫殺、如此的殘暴,又與那陰毒的福王有何分別?」
陳矩長息一聲:「徐公子誤會了,那可不是什麼無辜之人,他正是那眠月山莊的莊主!」
徐振之有些出乎意料:「他才是真正的莊主?」
「沒錯。」陳矩點頭道,「此人是福王一黨的心腹,這些年來操縱著眠月山莊,大肆殺伐異己,手上染著不知多少人的鮮血……以他犯下的滔天重罪,即便不受那梳洗之刑,也會被活剮凌遲,同樣是不得好死。對付惡人就不能心懷仁慈,若對他們手軟,勢必會有更多的人遭殃。咳咳……徐公子,我這番話不算是強詞奪理吧?」
徐振之望了望殘骸,那血肉模糊的慘象,仍令他心有餘悸:「如此說來,這人倒是惡有惡報了……然就算他死有餘辜,徐某也不願與你們為伍。徐某之所以遠路來京,只為查明先父死因,不想拉幫結夥,更不想被牽著鼻子,無端捲入廟堂之爭。二位,徐某一介布衣,對你們所謀的要事愛莫能助,若沒其他事,就請放行吧!」
李進忠急道:「徐公子,你不能走啊!」
「不能走?」徐振之料到他們不會輕易放自己離開,索性繞過李進忠,直逼陳矩,據理力爭,「請問陳公公,徐某可是有罪?」
陳矩搖了搖頭:「無罪。」
徐振之又道:「既然無罪,為何還將徐某囚禁於此?難道在陳公公眼中,但凡不肯替你們效力的,便成了大奸大惡之徒?」
「言重了,」陳矩擺手道,「倘若徐公子執意不肯相助,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
「那好,」徐振之就等他這句,直接一拱手,「徐某這便告辭。」
「徐公子……」
李進忠再想去阻,卻被徐振之奮力推開。
陳矩又咳嗽了幾下,喟然長嘆:「唉……可惜了。可惜了豫庵兄的一片苦心哪!」
聽得「豫庵」二字,徐振之腦中似有道霹靂炸開,一雙腿再也無法邁出半步。這「豫庵」乃父親的別號,徐振之焉能不知?他怔了半晌,急急回過頭來:「陳公公,你認得先父?」
陳矩道:「豈止是認得?我與令尊,可謂生死之交。」
徐振之將信將疑:「既然是生死之交,為何我從未聽先父提起過你?」
陳矩悵然道:「令尊所謀事大,有些話隱而不說,自然是不想讓家人牽扯進去。三年前,若不是他捨命相護,我陳矩早已橫屍在南京郊外的亂葬崗了。」
「三年前?」徐振之心頭一顫,「陳公公,莫非你知道先父死因?」
陳矩點頭道:「當然,那晚我也在場。我起初也摸不透那些惡徒的來路,後來經過明察暗訪,才查到害死豫庵兄的,是一夥虛無僧兵。」
「虛無僧兵?」
「對,虛無僧兵來自東瀛,名義上是僧侶,實則是些好勇鬥狠的亡命徒。他們頭戴天蓋,擅吹尺八,打著行腳諸方的旗號,背地卻受人僱傭,做些暗殺行刺的勾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