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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若癲狂。
這不是她認識的夏侯澹。
有那麼一瞬,她幾乎疑心自己熟悉的那個人又穿走了。他的靈魂離開了這具軀體,留在她面前的是原裝的暴君,生殺予奪,狠戾無情。
她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澹總?”
夏侯澹沒有反應。
還是他嗎?庾晚音顧不上其他,只想救人:“我們只有那麼多暗衛,已經失去了大半,他們可是原作裡為你而死的人啊!”
夏侯澹:“端王怎麼找到你的?”
這句話問得沒頭沒尾,庾晚音混亂之中,過了兩秒才明白他言下之意:“肯定是他的探子在滿城搜尋,不可能是暗衛洩露的。暗衛裡如果有內奸,端王一早就會知道我們有槍,還有更多更大的秘密,你我早就不戰而敗了!”
夏侯澹不為所動:“這種情勢下帶你出宮,與內奸何異?”庾晚音:“……”
庾晚音後知後覺地明白了。夏侯澹這怒火所指,並非那些暗衛,而是她自己。
自己忤逆了他,揹著他跑出宮去,還險些讓端王打探到己方機密,毀了大事。
但他不想殺她。
她不受過,就必須有人替她受過。
她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對方連思維模式都如此契合上位者的身份了。又或者她不是沒有察覺他的轉變,只是在一次次自我安慰中視而不見罷了。
夏侯澹是她熟悉的那個世界的最後一塊碎片、最後一縷牽念。但世界早已面目全非,沒有人可以一如既往。
庾晚音深吸一口氣,跪了下去。
夏侯澹原本在拖著她走路,此時她突然一跪,終於讓他放了手。
冬夜的地磚早已凍透了,剛一接觸膝蓋,寒氣就兇殘地侵進了皮肉。但庾晚音已經感覺不到冷了。她垂著腦袋,低聲下氣道:“此事因我一人而起,求陛下饒過暗衛,責罰臣妾。”
她只能看見夏侯澹站立不穩似的倒退了半步。
漫長的幾息之後,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可以。”
他吩咐宮人:“將庾妃關進寢殿,落鎖。從今日起,直到朕死的那一天,不得放她外出一步。”
庾晚音沒有抬頭,聽著他的腳步漸漸遠去。
宮人俯身攙起她:“娘娘,請吧。”
她如同行在雲端,茫茫然被攙進了殿門。落鎖聲在身後響起,宮人懼於夏侯澹的雷霆之怒,無人敢跟進來,鎖上門就遠遠避開了。
偌大的寢殿從未顯得如此空曠。庾晚音背靠著門扇,呆呆站著。
她腦中千頭萬緒攪成一團亂麻,一時覺出手腕鈍痛,一時擔心暗衛有沒有獲救,一時又想起岑堇天等人,不知道端王會不會回頭去找他們麻煩。
夏侯澹聽說此事後,派人去保護他們了嗎?他會不會認為岑堇天左右都要死,會不會覺得一個失去價值的紙片人,死了也就死了?
以前的她不會這樣揣測他,但現在……
庾晚音回身敲門:“有人嗎?我有要事!”
喊了半天,毫無迴音。
寢殿裡燃著地龍,庾晚音卻還是越站越冷。她走到床邊,一頭栽倒下去,鴕鳥般將臉埋進了被子底下。
就在今天早些時候,他們兩個還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地吐槽奏摺。
胸口彷彿破開了一個空洞,所有情緒都漏了出去,以至於她能感覺到的只有麻木。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傳來了開門聲。
她一驚而起,望向門邊:“北叔。”
北舟手中端著木盤:“我來給你送飯。”
庾晚音連忙跑過去揪住他,生怕他放下晚膳就走:“北叔,岑堇……”她半途改口,“蕭添採和爾嵐對陛下還有大用,端王或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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