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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局勢不明,我就先稱病不出吧。”
殿門外,大臣們很快發覺了端王缺席。
端王黨臉色都不好看。夏侯泊本人不來,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原以為幹倒太后就大功告成,沒想到這麼多年,竟讓皇帝在他們眼皮底下悶聲發大財了。
端王黨恨得牙癢,早已暗下決心,等下上朝要死死盯住皇帝的一舉一動,就像群狼盯緊衰老的首領,只消對方露出一絲虛弱的跡象,便會一擁而上,咬斷他的脖子。
遠處傳來淨鞭三聲。
殿門大開。
夏侯澹閒庭信步似的走到龍椅前坐下,神色跟平日上朝時沒什麼區別——百無聊賴。
直到俯視眾臣行禮時,他突然露出了一絲譏笑。彷彿被他們臉上的表情娛樂到了,無聲地放了個嘲諷。
眾臣:“。”
這笑容轉瞬即逝,他隨即憂心忡忡道:“母后突發疾病,朕實在寢食難安。唯有儘快定下盟約,消弭戰禍,才能將這喜事告於榻前,使她寬心。”
眾臣:“……”你是怕她死得不夠快啊。
夏侯澹抬了抬手指,侍立於一旁的安賢開口唱道:“宣燕國使臣!”
燕國使臣緩步入殿。
木雲回頭一看,整個人都木了。
圖爾已經扯了絡腮鬍,穿上了代表王子身份的華貴裘衣,高大英武,走路帶風。他身後象徵性地跟了一隊從者,是夏侯澹臨時找人假扮的,因為真從者都死絕了。
除去極少數知情者,大臣們一看他的裝束就瞳孔地震,竊竊私語聲四起:“那不會是……”
圖爾越過眾人,朝夏侯澹躬身一禮:“燕國王子圖爾,見過大夏皇帝陛下!”
大臣們瘋了。
圖爾頂著幾十道顫抖的目光,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和談席上。
負責籤盟書的禮部尚書也隨之上前,渾身僵硬,半晌才囁嚅道:“沒想到圖爾王子會白龍魚服,親自前來。”
圖爾偏過頭,隔著層層玉階與夏侯澹對視了一眼。
他此時是真正孤身一人,眾叛親離,身陷他國,四面楚歌。幸虧是個久經沙場的老狗,坐在那兒竟也穩如泰山,撐起了檯面:“實不相瞞,我是奉燕王之令前來,但先前隱藏身份是我擅自做主。我與夏國打過許多仗,卻從未真正踏上夏國的土地,看一看這裡的禮教與民風。”
夏侯澹和顏悅色道:“哦?那你此番觀察結果如何?”
圖爾:“皇帝陛下在千秋宴上秉公持正,還我等清白。想來上行下效,主聖臣直,兩國的盟約定能長長久久。”
他睜眼說瞎話,滿堂臣子無一人敢嗆聲。
一方面是塵埃落定,再出頭也沒用了。另一方面,此時人人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還管得了燕國是戰是和。
他們只從夏侯澹和圖爾的一唱一和中,聽出一句潛臺詞:贏的是朕。
禮部尚書麻木道:“燕王與圖爾王子有此誠心,令人感佩。”
夏侯澹:“開始吧。”
安賢便舉起和談書,當堂朗誦了起來:“上天有好生之德,一戎而倒載干戈……”
夏侯澹坐得很直。
他只能這樣坐著——他的胸前還纏著厚厚的紗布,為防傷口重新開裂,緊緊地裹了一圈又一圈,讓他的上半身幾乎無法活動。
早上出發之前,庾晚音給他化了個裸妝,遮擋住了慘白的臉色。
然後她就匆匆離去了,要確認宮中的防衛、太后的情況、端王的異動。
庾晚音離開後,夏侯澹起身試著走了幾步路,問:“明顯麼?”
北舟:“太明顯了。你現在路都走不穩,而且這一開口,傻子都能聽出來你氣虛。聽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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