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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穿著護甲呢,小傷口而已。”
這一日的行動,說白了就是一場血腥的魔術。
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其實是暗殺了太后手下那個疤臉暗衛。
疤臉平日狡詐多疑,他們暗中跟蹤了此人數日,終於等到他獨自出宮,為太后殺人。螳螂捕蟬,北舟在後,將之截殺在了暗巷裡。
接著北舟迅速換上老鴇的裝扮,輕車熟路地從暗門進了怡紅院。他先前在此處當了許久老鴇,本色出演毫無壓力,加之與龜公等人都相熟,打起配合也得心應手。
與此同時,阿白先戴上疤臉的面具,再以黑巾蒙面,大搖大擺地進了怡紅院正門,以身作餌,成功引來了端王的刺客。
暗處的北舟擒賊先擒王,拿住刺客頭子,逼迫他將所有武器換為了己方準備好的匕首。
這匕首自然是特製的。
庾晚音知道北舟是機關天才,大致給他講了講自己曾看過的魔術效果,北舟便觸類旁通,將道具造了出來。這些匕首內有彈簧,鋒刃一觸及硬物就會回縮,看似是捅進了人肉裡,實則卻縮回了劍柄中。
劍格處還藏有血袋,一受擠壓就會從介面噗噗往外飆血。
激戰之中,兔起鶻落,刺客們即使發現有異,也來不及思索反應。
阿白這幾日一直在接受特訓,甚至有意留出幾處破綻不去格擋,為的就是在作戰中能演得以假亂真,讓端王的探子即使近距離觀察,也只能看見他左支右絀、身負重傷,最終與刺客同歸於盡。
當然,那麼多刺客一擁而上,他在極短時間內將之料理乾淨,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點輕傷。
阿白假死後,龜公上前拖走一地屍體,又在通往後巷的路上偷天換日,放走阿白,收起道具匕首。
最終被端王探子討回去的,已經成了真正的疤臉。那疤臉身上的傷口都是北舟趁他沒死時,仿照著端王刺客的手法用匕首捅出來的,仵作也驗不出異常。
如此一來,端王手下折了一批得力的刺客,還得面對太后的怒火與報復。
庾晚音:“不過還是你厲害,我只是想到讓阿白和北叔打配合、演魔術,你卻直接想到禍水東引,順帶幹掉那個疤臉……”她說著說著覺得奇怪,“你怎麼知道太后手下剛好就有個疤臉,身形與阿白彷彿?我這個看過原文的,都不記得有這號人物。”
那自然是因為待得久了,總能知道一些秘密。
夏侯澹鎮定道:“我那些暗衛不能吃白食啊,也得監視一下太后的。”
“啥時候派去的?”
“可能忘了告訴你了。”
“嗯——?”庾晚音忽然朝他湊去,眯起眼打量他,“澹總,你不告訴我的事還挺多。”
夏侯澹比她高一個頭,庾晚音湊得近了,就得仰頭去看他。
他聽出她語氣親暱,故作狐疑,只是為了開個玩笑。
有溫熱的呼吸拂過夏侯澹的脖頸。
夏侯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庾晚音忍不住加深了笑意,還想調戲兩句,卻見他略微低下頭,面色很平靜:“此話怎講?”
庾晚音有一絲失望,退了一步:“譬如說,阿白被派去做什麼了?”
夏侯澹:“……”
夏侯澹的面色又淡了幾分:“你不想他走麼?”
官道旁景緻荒涼,只有野地長草,任風吹拂。
北舟:“你這沒馬沒車,要去哪兒?”
魔術結束了,但端王心思縝密,說不定還沒完全放下疑慮。阿白要詐死到底,就得離開都城。否則以他高大顯眼的身形,再被探子瞧見,就前功盡棄了。
禁軍統領已歸了端王黨,把守城門的護衛沒準也得了指令,在搜尋阿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