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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夏竹悅嘴上應著,手中卻沒有動作。
「別擔心啦,許是誰舌頭長去告狀了,這不是沒怎麼罰咱們麼,沒事兒的。」
巧兒見她不吃,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垂下頭去:「說起來,你還是幫我補救的呢,是我連累了你。」
「說什麼呢,沒有。」夏竹悅只得拿起筷子扒拉碗中的飯粒,自從那日蘇嬤嬤來查問出雲雀的事情,她便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些心慌似的。
隨便對付了幾口,實在是沒有胃口了,她拾掇了碗筷,告別了巧兒想去膳堂外邊透透氣。
日落餘暉,天邊晚霞流火一般,夏竹悅沿著垂花長廊緩緩走著,想著心事。
原本那件禮服上便繁複地繡著百餘只各色鳥雀,她繡的那隻雲雀雖與蘇繡技法稍有不同,但不是專職繡孃的話也難以勘破,怎的蘇嬤嬤卻會專程來查問禮服呢。
難道有誰認得這雲雀麼,難道長公主在宮宴上遇見了誰麼。
莫非……是他!
心中一緊,夏竹悅停住腳步。
「小竹?」
一聲輕喚,夏竹悅抬眸望去,李牧白正從長廊那邊朝她走來。
他輕抬紙扇,撩開溫柔垂落的花蔓,暖黃的光暈打在他身上,將他的影子拖的長長的。
他走到夏竹悅身側輕聲問候著:「你還好麼?」
夏竹悅沒料到會在這裡遇上他,有些意外,點點頭,「挺好的,還要多謝你的費心推薦,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牧白愣了一瞬,轉而垂首輕笑,然後抬眸看著她反問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麼?」
「你」夏竹悅輕輕抿了抿唇,望著他,「你不是李牧白麼?」
一句話逗的李牧白樂不可支,以拳抵唇輕笑了好一會兒。
「怎麼了?」夏竹悅著實有些不解,不明白自己哪裡逗笑了他。
李牧白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腦門兒,玩笑輕斥著:「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呢。」
額上突如其來的微涼觸感令夏竹悅微微愣了一瞬,轉而覺得十分不妥,她垂首福了福身,轉身欲走。
見她如此,李牧白才突然意會自己方才不經意的舉動略為輕浮,他心中詫異,平日裡自己並非輕浮之人,怎會忽然做出如此行徑。
他快步跨到夏竹悅身畔,「抱歉,我也不知怎的……」
一開口卻更覺得不知該如何解釋,他頓了頓,乾脆扯開話頭,「我是來陪母親用膳的,昌平長公主是我母親。」
這句話果然湊效,夏竹悅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他。
少女琥鉑色的眼瞳裡忽然倒映著自己的影子,李牧白的心緒似被拉扯了一下似的。
他尋著話頭繼續解釋,「我成年便開了自己的府邸,並不常住這裡,我在翰林院編修,日常忙碌,很少能夠來探望母親。」
「少主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李牧白被問的啞口無言,是了,他同她說這些做什麼。
「司衣庫還有些活計,我先告退了。」夏竹悅福了福身,轉身匆匆走了。
夏竹悅一路小跑回司衣庫,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不在焉地執起一支細毛刷,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桌面。
她伸手拂過額上被李牧白觸碰過的位置,心中有些煩亂,但她如今更煩亂的是另一樁事情。
在她看來,李牧白的舉動不過是世家公子浪蕩慣了的無意之舉罷了,自己小心避及便是了,但是雲雀若是真的被魏峙看見了,只怕很快就會查到她的行蹤了。
她正盤算著要不要離開公主或者乾脆離開京城的時候,巧兒嬉笑著湊近了她。
「小竹,你什麼時候同我哥哥好上啦?」巧兒伸手挽住夏竹悅,嬌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