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勇否(第1/3 頁)
梁川一夜辛勞,雞還未打鳴,外面已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原來是何保正來尋梁川。
夏德海在北方出事的訊息傳回夷州,許多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最擔心的莫過於何保正,他的兒子正在北方!
梁川被藝娘喚起,穿好衣服出門相迎,何保正一臉擔憂,已經在家裡坐了許久。
梁川讓人煮了壺茶,又做了些早點,想著老頭子肯定也還沒有吃東西,就一起在這裡解決了!
與梁川料想的一樣,果然還沒等梁川寒喧兩句,何保正就急問道:‘三郎我那春生過年後能回來不?’
老人的眉頭緊緊皺成一個深深的川字,眉間的紋路彷彿溝壑一般深邃,每一道褶皺裡都似乎藏著他此刻的焦急。雖是冬天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在略微昏暗的油燈下閃爍著澤,嘴巴微微張開,嘴唇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喉嚨裡不時發出幾聲急促的吞嚥聲,彷彿有千言萬語急於訴說卻又一時難以成言,那急切的模樣讓人看了揪心不已。
這個老人自從腿被王凌雲打傷之後,頭白一夜之間白了一大半。
梁川知道這是對朝廷的心死了的後遺症,一個為了朝廷為了家國奉獻了大半輩子的人,信仰比任何人都要堅定,可是到了最後,捨棄他的竟然是自己忠心不二的官府,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身子是不行了,狀態也差了許多,好在現在有孫兒陪伴左右,讓他有個玩伴,就像當年的梁孝城,如同自己的親孫一樣,解了生活許多的苦悶。
楊秀端來兩碗新磨的豆漿,邊上還有一碟冒著熱氣的肉包子,大冬天的能吃上一份這樣的早點,整個人力氣都會充足起來。
老人天不亮就來了,又不是為了蹭這一口吃食而來,眼睛連看也沒有看一眼,就盼著梁川給他一點準信。
可是,越是這樣,看到何保正的表情,梁川的心就越是煎熬。。
興化人吶他最是清楚不過,大家都是為了賺錢回家起大厝討媳婦風光鄉鄰的,說起來他們的志向並不會太大,要讓他們去玩命,不合適。
當年自己在澎湖還有清源,事業剛剛起色的時候,最先背刺自己的就是這些興化人,黃金山更是成為自己最大的威脅!
所以今天看到何保正來了,梁川馬上就意識到,老人可能是要勸自己,把他的兒子調回來。
也是,現在他們一家子賺的錢那是十代人也花不完了,何苦要去刀頭上再舔血?老人當年也是千里從汴京把兒子帶回來的,這份艱難無人能懂,他更不可能放著自己的兒子在外面受罪吃苦,置之不理!
人之常情啊,就是梁川有些難以啟齒,不好接受罷了。
是啊,現在是有錢了,怕死也是正常的,在外面風險那麼大,不划算。。
梁川想借著吃包子緩解一下氣氛,可是看老人那表情,他還是於心不忍,放下手中的碗緩緩道:‘今年怕是回不來了!’
昨天在藝孃的臉上見過一次這樣的表情,今天又在老人臉上看到,梁川的心非是堅強,也受不了這些最親近的來用心理戰來折磨自己。
‘保正爺,你若是想著我派春生去北地兒太危險,也無妨,過了這個年我自己就親身前往遼陽,到時候咱們就把春生換回來!不在那苦寒之地受罪!’
正因為何保正是自己最親的人之一,所以梁川才狠下心來,說出了這個自己並不情願的決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對自己其他兄弟計程車氣打擊是極大的!
現在梁家軍主力已經不是放在島上,島上的倭人肅清了,山民也與漢家人的關係處理得很不錯,可以說島內幾乎沒有其他危險存在。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在中原還有北方。
自己是中原王朝的通緝犯,這個命令一天不解除,就一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