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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跟著拍攝方去過汙染嚴重的地區,發現那邊的飲用水確實有股淡淡的酸澀,小小喝上一口就叫她很難受,所以便記住了這個味道。
後來盛景意再長大一些,還曾接拍過一部刑偵劇的小配角,裡頭也有在食物裡長期投毒手法。
不管那茶水裡的異味是有心還是無意,盛景意都覺得該和玲瓏說一聲。
要是無意的,那不用考慮,怎麼都該提醒林老闆;如果是有意的,那就複雜了,林老闆招的是上門女婿,自古以來上門女婿圖謀不軌的事不在少數,該怎麼和林老闆提及此事,還是得玲瓏來斟酌。
玲瓏聞言心中微驚。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說法,要知道鉛粉這東西是許多女子常用的,胭脂鋪子裡頭要弄到鉛粉就更容易了,都說「洗淨鉛華」,這鉛華指的便是用鉛粉之類的胭脂水粉上妝,只不過那都是敷在臉上的,自是不會有人把它吃下去。
說沒人吃也不恰當,聽說那些個道士煉丹時會放這東西,鉛粉最開始還是煉丹的餘料來著。
這東西潔白細膩,上臉比以前慣用的米粉更加顯白,一面世便風行開去,這數百年來用它上妝的女子多不勝數,在某些時期甚至連男子也會用!
見盛景意一臉慎重,明顯是極為信任她才與她說起此事。
玲瓏鄭重叮囑道:「你先別對旁人提及這事。」玲瓏比盛景意年長得多,盛景意能想到的事,她自然也能想到。別人的家務事沒那麼好管,尤其是這種涉及到性命和子嗣的,要是不謹慎些可能平白惹來一身騷。
盛景意乖巧點頭。
一路上兩人沒再說話,直至轎子停到了千金樓前,玲瓏才從重重思慮中回過神來。她看著一派天真偎在自己身邊的盛景意,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都說女子嫁人就像是第二次投胎,夫君如何對女子後半輩子的影響著實太大了。
連家中小有家底的林老闆都挑不著稱心如意的好郎君,她們的小意兒往後該如何是好?倘若生在一般人家,在這個年紀都該開始議親了,只可惜造化弄人。
兩人下了轎,穆大郎默不作聲地把盛景意買的東西搬上三樓去。盛景意朝他道了謝,又挨個給三個娘以及玲瓏分戰利品,她買東西不全是為自己買的,除卻拿來參考的那部分之外基本都是給其他人挑的禮物。
雖說她花的其實還是她們的錢,可送禮最要緊的其實是心意,至少楊二孃她們拿到東西後都特別高興,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活像要把它們藏著當傳家寶。
吃過午飯後,玲瓏就下樓去了,盛景意搬了繡凳坐到塌前和她娘興致勃勃地講了許多見聞,那興高采烈的模樣漸漸感染了盛娘,娘倆不時齊齊笑出聲來。
柳三娘在一旁繡花,耳朵也豎著,聽到屋中久違的笑聲,她眼眶慢慢濕潤了。多好啊,一切都在變好,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
到了盛娘該午歇的點,盛景意便與柳三娘一起下樓去。
盛景意想要見一見樓裡剩下的姑娘們。
樓裡所有能上臺去的姑娘都被挖走了,剩下的都是官府新發配過來的。
幹過這行的人都知道,官伎新發配過來這個階段最難搞,不說她們還什麼都不懂,提防她們自殺、自殘就是一件麻煩事。
要知道一個人真想死的話你根本攔不住。那些還有親人在世的姑娘還好,她們要是自殺或者自毀容貌不僅自己會獲罪,還會累及家人,她們心裡會掂量掂量。
那些已經沒有牽掛的姑娘就沒辦法了,樓裡頂多隻能派人好好盯著。
可即使她們不想自殺,想把她們說通,讓她們和那些自願入籍的私營伎人一樣積極主動地待客,那得好好做她們的思想工作,光軟不行,光硬也不行,得拿捏好分寸來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