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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溫床上,花樓這種「娛樂業」空前鼎盛,琴棋書畫、吹拉彈唱只是基本功,有文化的連詩集詞集都出了許多本,沒文化的甚至還劍走偏鋒去學勾欄之中的野戲雜耍。
所以說,論起開花樓,人家可是專業的,沒那麼容易被吊打!
聽玲瓏細數各家專長,盛景意頗有些惋惜。
這些人擱在後世,那可都是她們要尊稱一聲「老師」的專業人士啊!
幸好她們千金樓也不差,她三個娘都各有專長,還在這一行裡浸淫多年,既有經驗又有才藝,還攢了些家底,遠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時候。
盛景意乘船在江上轉悠一圈,大致已經摸清眼下流行什麼調調。她與玲瓏一起回到千金樓,已到了午飯時間。
柳三娘正巧結束了一早上的文化課,見盛景意從外頭回來,便招呼她趕緊上樓吃飯。
盛景意正要上樓,忽地感覺有道視線在暗處盯著自己。
她一頓,抬眼循著那道視線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見最後頭那間雜役房前站著個年紀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年,對方身穿麻布衣裳,周身氣度瞧著卻不像個雜役。
許是觸及了她望過去的探究目光,那少年一語不發地轉身回了房。
玲瓏注意到盛景意的停頓,不由問道:「怎麼了?」
「穆哥的弟弟住在最裡面那間房間裡嗎?」盛景意好奇地問。
樓裡的雜役她大都見過了,她記性好,哪怕只是掃上一眼也能記住對方是誰。
那少年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很可能是穆大郎帶著的那個拖油瓶弟弟。
玲瓏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盛景意會突然問這個。她點點頭答道:「對,大郎兄弟倆住在那,不過大郎弟弟體弱多病,很少出來,你應該沒見過。」
「原來是這樣。」盛景意沒再多問,只在心裡記住了那個不太懂禮貌、見到人後轉身就走的少年。
這兄弟倆長得不太像,感情倒是挺好,穆大郎有那麼一身好武藝,到哪都能出頭,卻甘願帶著病弱弟弟長居千金樓當安保隊長,多感人的兄弟情誼!
要不是那少年周身散發著低氣壓,他那張臉可真適合反串!
盛景意用過午飯,才問起柳三娘那幾個練習生的底子。
這時候就體現出官伎的優勢來了,七個練習生都是犯官之女,基本的識字算數都是會的,不需要從頭教起,所以柳三娘早上在教她們格律和音律。
每個人都有自己格外在意的東西,柳三娘在文學上就從不含糊,平時那麼軟和一個人,教起這方面的內容來竟是個嚴師,把七個練習生管得服服帖帖不說,還給她們佈置了不少課後作業——頭一天就給她們好幾篇「背誦全文」。
柳三娘和盛景意討論完教學進度,還摸出一份留作備份的課後作業,對盛景意說道:「你也看看自己背過沒有,沒有的話你也把它背一背。」
柳三娘出身書香門第,從小學的除了詩詞歌賦之外就是相夫教子那一套,她深諳溺子如殺子的道理,雖心疼盛景意當了這麼多年的痴兒,卻絕不願縱容盛景意什麼都不學。
她怕她們護不了盛景意一輩子!
若是別的盛景意還會怕,背書她卻是不怕的。當初她在學校的出勤率那麼低,還能在十六歲就參加高考,背幾首詩詞歌賦而已,小意思!
盛景意乖乖答應下來,下午又去觀摩了一下楊二孃負責的塑體課。
到傍晚,雜役頭頭老張領人推著幾輛定製的小吃攤推車回來了。
這種小吃攤推車靈便得很,哪裡人多哪裡就有它的身影,賣的小吃花樣也很多,醃的曬的,蒸的煮的,生片的活烤的涼拌的,想吃什麼都應有盡有!
盛景意叫老張去讓人定製的小推車看起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