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若還有以後……(第2/2 頁)

鄒承白被人拉著，踉踉蹌蹌往外跑。

閻壩海一眼看到外面的瞎子，是他就是他！

他鬆了手中鞭子，用力一推那奄奄一息的小倌，跛著腳追了出去。

鄒承白被小倌拉著，向前跑去，若那人找的是自己——

紫玉，他終還是害了她。

他眼中氤氳了水氣，水氣隨風而散，他竟看清了陰沉的天空，看清了帶著他跑的人。

那人帶他穿過小巷，甩開了閻壩海，還聽得見閻壩海的怒吼：“站住，你這個狗雜種！”

“爹爹！”

鄒承白穿過巷子，耳邊傳來了明卓的聲音。

他不能死，他還有明卓！

鄒承白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可卻清晰的聽見，一聲又一聲的，“爹爹！”

不是想象？這不是想象！

是明卓！

閻壩海就在身後，可明卓也在身後。

鄒承白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見那個他無時無刻都在牽掛的孩子。

他的孩子，他的明卓。

明卓看見爹爹了，他終於看見爹爹了，爹爹也看見他了！

明卓像春日裡最喜悅的雀鳥，向著自己最愛的爹爹奔來。

爹爹也向他跑了過來。

突然，閻壩海追了上來，他出現在鄒明卓身後，手中的鞭子揚了過來。

“明卓！”

鄒承白此生，從未跑過如此之快。

他一把抱住明卓，把那小小的身體摟在懷裡。鞭子抽在他背上，隨後是洩憤般的拳腳，似還覺得不解氣，閻壩海掏出阿童留下的匕首，狠狠地扎進了鄒承白的後背。

“爹爹！”鄒承白覺得明卓的聲音，越來越遠。

他看見了，看見閻壩海被二叔打趴在地，看見明卓哭著要他別丟下自己……

“明卓，”鄒承白知道，這一次是真正的告別了，“要做個好人，堂堂，堂堂正正的，活著……”

他抬起手，想擦掉孩子臉上的淚水，可已經沒有了力氣。

生命的最後，還能看見你，真好。

“若還有以後，我……”

鄒明卓艱難的揚起嘴角，我想做個好父親——

一個讓孩子驕傲的，

好父親。

鄒志尚伸手拂過鄒承白的臉，他闔上了眼。

罪大惡極的山匪閻壩海，終於落在鄒志尚手中，可他臉上沒有半分喜悅。

若他跟上了明卓，也許結果就不是如此。

“二叔公。”

也不知過了多久，鄒志尚聽見鄒明卓叫他，他蹲下來和他對視。

鄒明卓跪在他面前，“我想和二叔公學本領。”

“從戎之路是要吃苦的。”

“我不怕吃苦。山匪殺我爹孃，我要學好本領，斬盡這般惡人！”孩子躬身作揖，一拜，再拜，“求二叔公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