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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獸的身體便成了他們此時的吃食。
他記得,之前湛廉那些修者對戰這兇獸都要費九牛二虎之力。
上官恆的強大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席安康的認知。
除非必要,他不再說話,免得惹了仙師的不快。
火堆的火焰噼啪燃燒著,將靜謐的黑夜照亮一小片微光。
閻攸寧盤腿坐在草堆上,讓席安康把最後一塊烤好的肉串在樹枝上,插在石子堆裡固定好。
這時,懷裡的人動了動。
閻攸寧低下頭去。
池醉昏昏沉沉,感覺虛弱的身體連抬一抬胳膊都困難,卻另有種微妙的依託感從周身襲來。
他數度想要睜開眼睛,卻因為身體太過難受,只能繼續陷在難得的溫暖裡。
當一道瓊漿玉露流入口中,池醉如墜雲端,神思飄飄蕩蕩,疼痛一點點被化解,逐漸放鬆下來。
噼啪燃燒的火堆聲隱隱傳入耳中。
池醉彷彿正陷在一個溫暖源裡,酸軟無力的四肢因為這份直接的熱度,似乎沒有難受的像是要死去一般的感受了。
有點貪戀,不想放開。
甚至不想醒來,就這樣死去或許比苟活於世要幸福很多。
可是,不行……
少年長著細長濃密的睫毛猶如羽翼般微顫,閻攸寧頗有閒情逸緻地數起池醉的眼睫毛根數,眼看形狀美好的眼瞼緩緩開啟,展現出一雙茫茫然的琥珀色眼珠。
露出全臉的池醉長得極好,迷茫眨眼的一瞬間,兩顆淚痣在火光下好似點睛之筆,將少年稚氣未脫的容顏襯得格外惹人憐愛。
池醉眼裡的迷茫迅速褪去,立刻變成驚悚。
如見魔鬼一般從閻攸寧懷裡滑落到地上,連忙低頭掩飾慌亂。
上官恆的丹藥真有奇效。
原先撕絞經脈和五臟六腑的疼痛不知何時停止,他現在只是四肢酸軟無力,體內一點法力都無,這樣的狀態還要持續一段時間。
而只要還在仙域白林,他就要依仗上官恆。
好不容易收斂驚駭後,池醉連忙雙膝跪地:「上官前輩,方才是小人冒犯,望前輩海涵。」
正在變聲的少年聲音虛弱又嘶啞,聽著格外可憐。
閻攸寧撥動著柴火,慢悠悠道:「如果我不呢?」
池醉聞言一驚,迅速冷靜後,才發現並沒有從上官恆的身上感受到殺意。
但此種修為的人,同樣可以將殺意掩藏得很好。
然而,如果動怒的話也不會等到自己醒過來。
池醉微微鬆了口氣,卻也沒有徹底放鬆,正想說點什麼,緩緩抬頭時,卻看到上官恆扭頭看向他,便是愣住了。
上官恆的雙眸裡有著淡淡的笑意。
池醉以為是他看錯了,卻不想,那抹笑意越發濃鬱,還逐漸擴散到上整張臉上。
對方扭回頭,勾著偏薄的唇畔,撥弄火堆道:「我之前沒守約護好你,給你一個懷抱讓你好好休息,算是兩不相欠了吧?」
池醉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傻傻的重複道:「是小人冒犯了。」
「我還沒小心眼到和個小孩計較什麼,再說,剛才你真的怪可憐的。不信你問問小兄弟,是否?」閻攸寧隨口道。
席安康一愣,連忙點頭道:「小仙師,上官仙師真的很擔心你,給你餵了兩次上品丹藥才把你救回來。」
「……上品丹藥?」池醉怔怔問道。
席安康一邊點頭一邊解釋。
池醉震驚地看著上官恆。
他再清楚不過,兩種都是一千上品靈石才能買到一顆的上品療傷丹藥……
如果不是他的身體就是證據,難以想像有人會將上品丹藥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