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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姐,別來無恙。」他遠遠舉了舉杯子,「在此,宋某先替我那冒犯你的侄子道聲歉。」
陸枝皮笑肉不笑地回:「不敢當。」
「最近網上的事情我知曉一二,小周的事業受阻,我自然想盡綿薄之力幫襯。」
宋旭盛捻著手腕上的佛珠,橫寬的臉型凶煞氣息十足,總之不是平和的面容,需要藉助虛偽的笑容點襯,才不至於凶神惡煞。
紫砂茶壺隨圓桌轉到兩人面前,已是沏好的茶水,周遲也慢條斯理斟茶,並未及時接茬。
陸枝屈指,輕敲了敲雕花茶杯,雖說沒上過談判桌,奈何家裡的父母久經商場。
她將那副從容做派學了九成像,「與其說是幫襯,不如說是互贏。」
陸枝笑眼彎彎,緩聲道:「陳總監那人我太瞭解,為了自保,免不得找替罪羊。」
她用茶杯碰了下桌沿,清脆的一聲響,擾亂了宋旭盛的思緒。
「就是不知,宋總的運氣如何。」她嘆口氣,抿抿嘴唇說,「反正我的運氣一向不好。」
宋旭盛面色沉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卻看不出被威脅的緊迫感。
他斂起笑意,「這不是陸小姐該擔心的。」
「我今天請兩位來,是真心想為過去的事做個了結。」他目光銳利掃過周遲也的臉,「小周也不想為這種事一直壞心情吧?」
周遲也看著他:「你想如何了結?」
宋旭盛志得意滿,懶洋洋靠著椅背,「我活到這把歲數,錢權不缺,就是看重臉面。當年……我可以當你桀驁不馴,今兒你只要給我服個軟,這事就在我這翻篇。」
笑話!
始作俑者要受害者服軟,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陸枝冷眼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談了。」
她起身,拉起周遲也就要走。
「等等——」
周遲也輕拍了下她的手,待陸枝鬆開,抬步往宋旭盛那邊走去。
宋旭盛渾濁的眼珠亮了下,心想娛樂圈果然磨練心性,過了幾年,周遲也倒是圓滑許多,肯彎下傲骨服軟了。
周遲也停在他面前,唇角噙著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大片光束自他身後籠罩下來,逆光而立,他的面容隱在暗影中,沉沉的黑眸壓迫感十足。
「我不止你這一條路可以走。」他聲音淡漠,從容不迫地說,「況且,我也不曾想過走你這條路。」
宋旭盛莫名想起當年,被人摁在地上的少年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像一隻即將被剝皮拆骨的幼獅,孤絕地尋找最後的活路。
他饒有興致欣賞著少年的掙扎、破碎,更是設想他在自己的控制下哭泣、滿面淚痕是多麼動人。
周遲也不再掙扎,猩紅著眼眶說:「我答應了。」
那年,他亦是這樣緩慢走到身邊,宋旭盛看著他,最後迎來的卻是腦後的重力一擊。
酒瓶破碎,猩紅的液體混雜著血液往下滾。
周遲也拎起他的衣襟,狠狠將人拽倒在地,每個動作直擊男人的痛點。
力道狠厲,蒼白的面容如同地獄歸來的羅剎。
時隔多年,那股劇痛依舊盤踞在宋旭盛心頭。
他眼神閃躲,出聲警告道:「我的人就在外面——」
周遲也漫不經心笑著,「宋總,當年我查過監控,在你大聲呼救前,陳總監就在門外了。」
他輕輕拍了下男人肥碩的臉頰,「他是聾了,還是傻了?偏要等你快被打死才進來……」
宋旭盛瞪大眼睛。
周遲也站直身,抽出口袋巾擦拭著手指,就要轉身離開時,宋旭盛突然回神,拔高音量:「周遲也,你難道不想澄清網上那些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