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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的公關部同時介入,最後三方共同努力才穩住局面。
陸枝被嚇得直接登出了微博,僅僅因為一條訊息,釀就了數日的波折,陸母全權負責這件事,回到家語氣嚴肅地告誡她:「周遲也現在是公眾人物,你要注意分寸,和他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相處十幾年的習慣哪是說改就能改的,陸枝把這件事跟周遲也講了。
他反倒不介意:【我以後注意。】
他這麼說,像是將這次的意外全攬到自己身上,陸枝那幾天過得膽戰心驚,周遲也被叫回公司隨時待命,他連軸轉了五天,好不容易能休息兩日,因為她的碎碎念化為泡影。
陸枝愧疚極了,悶聲把微信頭像改了,走起難辨雌雄的中性風。
周遲也問她搞什麼鬼。
陸枝說:【我是很難改掉給你發訊息的惡習了,下次被拍到你就可以說是男性朋友。】
周遲也:【誰跟你說是惡習的?】
身邊的所有人都在讓她收斂,好像周遲也成為藝人,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盛夏氣溫悶燥,厚重的雲層積壓在天際,天空灰濛濛的,悶得人難以喘息。
也是那時,陸枝有種強烈的感覺,周遲也馬上就要離開她了,那種強制分離的無力感湧上心頭,積攢了多日的負面情緒終於到達臨界點,就要衝破她的心理防線。
陸枝鼻尖發酸,窩在陽臺的搖椅中,將頭埋在臂彎裡。
她沒回訊息,周遲也沒等她,打了電話過來。
「幹嘛?」她悶悶地清了清嗓子。
周遲也聽出她聲音裡的哽咽,低冷的聲線難得輕柔:「頭像改回來。」
她用了五年的頭像,是她和心愛的布偶貓最後一張合照。
這是一種紀念,當事人陸枝肯定捨不得,但她……更捨不得周遲也。
「周遲也,你是不是被公司罰了。」
陸枝聽別人說,他簽的那家娛樂公司規矩最是嚴苛,周遲也正值事業上升期,本來就有數不清的工作,她又給他添了額外的麻煩,陸枝更想哭了,眼睛使勁蹭了蹭胳膊,壓住眼眶的酸澀。
周遲也沒講話,一段沉默靜靜蔓延。
沒過多久,他輕輕嘆口氣,叫她名字:「陸枝。」
她不說話,周遲也那端傳來稀疏響動,隱約是窗簾拉動的聲音。
「你抬頭。」
陸枝慢吞吞抬起臉,額頭長時間抵在胳膊上壓出紅印,她神經遲鈍,呆呆地將視線聚焦。
隔著一條狹窄的觀景路,周家的花園中有棵海棠樹,每到春天緋櫻色的海棠花鬱鬱蔥蔥。
爸媽說那是周遲也父母新婚時,周叔叔為了討妻子歡心,特意從別處高價移植來的,算定情信物。
時過境遷,花依舊開,佳偶卻散。
自從周遲也的父母離婚,這棟房子便很久沒人住過了。
此刻,二樓臨近陽臺的房間,窗戶開啟半扇,微風浮動奶白色的窗簾,一道人影緩慢顯現。
周遲也靠著窗框,寬大的t恤衣擺也被風鼓起,剛睡醒,他頭髮有些蓬亂,身上透著平時少見的慵懶,他黑眸凝視著她,眼底的笑意清晰,「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陸枝彷彿被他安慰的目光釘在原地。
那顆漂浮不安的心,也被他穩穩接住,放回到胸腔裡。
一種久違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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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讓她被周遲也需要」是陸枝不斷思考的論題,她想不到正確的答案,所以保持原狀,在他那不停刷著存在感。
三個小時後,陸枝收到了大忙人的回覆。
周遲也甩給她一張圖片,陸枝放大看了眼上面的字,是電影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