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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李家是拔刀還是向全村人身上扎刀？這十幾年，你仗憑義倉，從全村人身上割了多少肉？&rdo;有新鼻翅往起一炸，氣急火燎的說道。

李大鴻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ldo;你怎麼能說我是往全村人身上扎刀，這是血口噴人，這這這，這簡直是平地起風……&rdo;

老蔡哼了一聲，上前說道：&ldo;我先問你，承認不承認這義倉是吉祥鎮全村的義倉？&rdo;

李大鴻上下一打量老蔡，趕緊又把頭低下，心裡說：清楚了，原來是你搞的鬼，我是真沒想到啊！

老蔡緊跟著又重複了一遍，這可將住了李大鴻，要說是全村的吧，這不就掉進眾人口裡了。既然是全村的，那就得是全村人說什麼是什麼。要說成是李家的，可剛才又說是全村人定的規矩。

李大鴻低頭尋思了一會兒，說道：&ldo;這是古舊多年的事情，也不在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碑文上寫的挺清楚。&rdo;

老蔡追問道：&ldo;你說說碑文上怎麼寫的？&rdo;

李大鴻回答道：&ldo;義倉是我李家立，規矩是全村人定。&rdo;

&ldo;那你李家算不算吉祥鎮人？&rdo;二愣子搶著問道。

李大鴻打了個哈哈，說道：&ldo;誰不知道我李家，幾朝幾輩就是吉祥鎮的在地戶，這還用細講。&rdo;

&ldo;你李家是全村的一戶，全村人定下的規矩，你李家該不該按規矩辦事？&rdo;老蔡毫不放鬆，一句一句讓李大鴻感到疲於應付。

李大鴻眨巴眨巴眼睛，&ldo;修廟蓋堂，迎神唱戲，哪一樁哪一件我李家落過人後。這不在我嘴上說，眾人是聖人嘛，誰能說我李家祖輩不是按規矩辦事。&rdo;他邊說邊往人群裡掃視，想要找個能出來替他撐腰墊話的人，可他失望了。

老蔡轉身，臉朝著大家張口說道：&ldo;按規矩辦事這就好說，你李家歷年從義倉裡取谷，現在已經把帳給你結算出來，前後合計，一共是二百四十三石五斗六，按四六交租老規矩辦事，就以一年算帳，連本帶息，你李家淨欠義倉是……&rdo;

&ldo;淨欠義倉三百四十石零九鬥八升四。&rdo;楊荊雲在旁補充道：&ldo;全村人都是春借六鬥，秋還一石，你李家年年從義倉裡取糧，只算一年利息，還便宜你了呢！&rdo;

老蔡掉過頭問李大鴻：&ldo;你李家取糧一不寫莊產抵押，二雙連年拖累利息不交，這又該咋說？&rdo;

&ldo;別人欠帳，變賣了家產也得還，你李家欠帳不還，是窮得揭不起鍋，還是比別人多長個腦袋，你說！&rdo;二愣子橫眉瞪眼，手指頭都快戳到李大鴻臉上了。

滿院人們罩天蓋地一片喊聲，&ldo;叫他親口講，為什麼欠義倉這麼多穀子不交？&rdo;

這些年來，總也不出門的二愣子他爹，拄著根柺棍，七拐八倒，來到了跟前，用柺棍子捅捅李大鴻的大褂，氣憤的說道：&ldo;你李大鴻比俺們多長幾個腦袋，為什麼不按規矩辦事？這規矩到底是全村人的，還是光制俺們這些窮光蛋的？&rdo;

李大鴻覺得頭大如鬥，讓大家一聲趕一聲，問的啞口無言，也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裡說起。李敬懷兩手捧著下巴頦，蹲在李大鴻身後，眨巴著小眼睛，唧唧咕咕在背後提著詞兒，說道：&ldo;自己辦義倉，自己還交息，哪有這號事？&rdo;

李大鴻立刻照直重複了一句。

老蔡大聲問道：&ldo;你立義倉拿了多少穀子？&rdo;

李大鴻答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