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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心眼多，我傻。&rdo;春兒翻了翻眼睛，一跺腳走進屋去。

&ldo;我姐生氣了。&rdo;穀雨在旁笑道：&ldo;石頭哥，你去勸勸吧，我在這翻場。&rdo;

春兒回到屋裡，上到炕上去，坐在窗臺跟前，順手掀開針線笸籮，沒好氣的翻弄著針線。她的手停了下來，對著一件東西目不轉睛的看得出神。這是她親手給孟有田做的兜肚兒，兜肚上繡著一對紅鴛鴦，雖然還有幾道水紋沒有繡好，看起來卻很象個樣子了。她拿出來兜肚兒，仔細端詳著，抿起了嘴角。

&ldo;春兒，生氣了？&rdo;孟有田走進屋，陪著笑臉。

春兒趕緊把兜肚兒一團藏在身後，身子一擰，臉衝著孟有田。

&ldo;藏的什麼東西？&rdo;孟有田好奇的問道：&ldo;讓我看看。&rdo;

&ldo;不，不許看。&rdo;春兒想繃起臉，卻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微笑，紅暈浮了上來。

&ldo;不讓看，那讓我親親嘴兒。&rdo;孟有田壞笑著湊近，聞著春兒小褂領子上散發出的微微汗味和少女的氣息，呼吸粗了起來。

春兒抬頭望了他一眼，一股紅色的浪頭，從她的脖頸湧上來，像新漲的河水，一下就掩蓋了她的臉面，慌裡慌張的把兜肚兒扔給孟有田，&ldo;看吧，給你看吧！&rdo;

孟有田展開兜肚兒看了一下，笑道：&ldo;你戴有些大，是給我做的嗎？&rdo;

&ldo;你想要，認識上面那是兩隻什麼鳥嗎？&rdo;

&ldo;瞧不起人哪，我還不認識這是兩隻水鴨子！&rdo;

春兒忍不住噗卟一下笑出聲來，她捂著嘴笑個不停，而後才說道：&ldo;什麼水鴨子，連鴛鴦都不知道。&rdo;

&ldo;鴛鴦啊，跟水鴨子沒什麼區別呀！&rdo;孟有田端詳著，裝出很納悶的樣子。

&ldo;誰說的，鴛鴦比水鴨子長得好看，而且總是成雙成對的。&rdo;春兒微嗔的解釋道：&ldo;沒聽老人們說過，一對鴛鴦只要掉一隻，那另外一隻就準活不成。&rdo;

&ldo;那是為什麼呢？&rdo;

春兒覺得孟有田在故意裝傻，抬頭掃了他一下，而後低下頭捂著嘴笑道：&ldo;傻瓜，為什麼？就因為是一對，一輩子也不應該分開。&rdo;半晌，孟有田卻沒有答話，一隻溫暖的大手伸進來，輕撫著她的臉蛋、耳朵、脖頸，春兒身上發熱，小心兒砰砰的跳起來，還感到有些哆嗦，不由得輕輕閉上了眼睛。

春兒倒在孟有田懷裡，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兩顆年輕火熱的心緊貼在一起，感覺著彼此的熱情和體溫。心醉的熱吻過後，春兒眼神迷離，微張著小嘴，吐氣如蘭。突然，她睜大了眼睛，伸手抓住了孟有田伸到她胸脯的鹹豬手，可憐的求懇道：&ldo;石頭哥，別，不能這樣。&rdo;

孟有田又給春兒來了個長長的濕吻，弄得小丫頭氣喘吁吁才罷休。

…………………

月亮漸漸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潔柔和的銀光裡，寧靜而又深遠。輕風掠過，樹葉搖曳著發出一陣響聲，象是在交頸低語。不知是被什麼響聲驚起的小鳥，撲愣了幾下翅膀，啁啾了幾聲，又縮回巢裡。所有這些聲響，並沒有破壞夜的寧靜，反而使月夜顯得更加寧靜、深沉。

李家大院，月光同樣靜靜的流瀉下來，給人的感覺卻象脫離了整體而單獨存在一般，不是皎潔和柔和，而是慘白和冰冷。

內室裡，搖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