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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影已經播完了,沈涼月木然地看了看監控上的日期,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那天。這實在是太諷刺了!賀明風和褚飛早就搞在一起了,在沈涼月鼓起勇氣、用盡心思想要爭取自己愛情的時候!
原來alpha早就習慣於這樣左右逢源,先和沈涼月接吻,再跟褚飛上床,他怎麼還能一次次說出「我從沒有碰過他」這樣的鬼話?!更可笑的是,沈涼月居然還會相信!賀明風到底對他說了多少謊話?!
他面無表情地緩緩蹲下去,手握住遙控器的那一瞬,沈涼月突然崩潰
般大叫了一聲,把手裡的東西用盡全力擲在幕布上。錄影定格在兩個人說笑的畫面上,沈涼月開始不停地乾嘔,他一想到賀明風擁抱他時,同時和褚飛保持著關係,就恨不能把心都嘔出來。
管家聽見書房裡傳來「砰砰」的亂響,他敲了敲門、叫了幾聲,沈涼月都沒有回應。十分鐘後,他開啟門走了出來,除了臉色發白、銀髮微微散亂之外,並沒有什麼異樣。
「抱歉,我碰倒了些東西,您請人收拾一下吧。」沈涼月走過管家身邊,逕自上樓回了寢室。
管家走進書房,只見花瓶書籍散落一地,投影幕布不知被什麼東西劃出了一個大口子,那捲錄影帶被砸得稀爛,膠捲被扯了出來、一團團堆在地上,像一具腸穿肚爛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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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風,明風?」褚飛用手在賀明風眼前晃了晃,「你最近怎麼啦?老是心不在焉的」
「抱歉。」賀明風回過神來,他用刀在手裡的蘋果上劃了幾下,骨瓷碟上很快出現了一排可愛的小兔子蘋果。
「哇!」褚飛拿起一塊蘋果塞進嘴裡,眼睛亮亮地說:「你還會削這個!」
他當然會,沈涼月小時候身體不好,賀明風每次去看他,都要給他削一碟小兔子蘋果,oga只捨得吃一半,另一半放到生鏽發黃,也不許別人動。有一次沈夫人故意逗他,搶來吃了一塊,沈涼月哭得幾乎背過氣去,還是管家特意跑了一趟賀家,巴巴地將賀明風接了過來,沈涼月才好了些。
「為什麼要哭?」年幼的賀明風用小手絹給他擦著眼淚,柔聲問:「哥哥明天還會再給你削蘋果呀。」
「那不一樣!這是你給我的,是獨一無二的,誰也不許碰!媽媽也不行!」沈涼月靠在他懷裡,委屈至極地說:「如果誰都有,那我就不要了」
賀明風其實一直沒有理解沈涼月當時的話,他覺得蘋果只是蘋果而已、總要給人吃的,他不明白oga所謂「獨一無二」的意義。直到這個時候,他看見褚飛拿著兔子蘋果吃得香甜,突然覺得渾身湧起一股不可言說的不適和難受——那是他為沈涼月才學會的,他不該讓別人也享受這份「獨一無二」。
「嘩啦」一聲,瓷碟被他打翻,蘋果滾落
了一地,賀明風站起身有些乾澀地說:「對不起,我沒拿穩,讓護工再給你削一個吧。」他蹲在地上,一個個撿起那些迷茫失措、無家可歸的兔子,轉身走了出去。
他一個人站在走廊盡頭,把手裡髒掉的兔子蘋果一口口吃了下去。蘋果的味道酸澀發苦,和賀明風記憶裡的一點都不一樣,童年的蘋果是很甜的,為什麼現在卻酸得他心口發堵?
他的尋偶症大約又重了,想起沈涼月的時候,竟然很容易就會眼眶發紅——他把自己的oga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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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噠」一聲,手銬又銬在床頭,賀明風疲憊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雨水的味道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屋中彷彿有風雨雷電,漸漸凝聚成一場無可抑制的暴雨。
沈涼月在睡夢中聽見隱約的「叮哐」聲,像是有人拖著鐐銬在走路,他心裡一緊、掙扎著睜開眼睛,赫然見一個黑影向他直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