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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寧池剛要接話,猛地伸手在旁邊的草棚上一握,握了團雪在手心裡,反手就朝著暗中某處砸去,同時另一隻手一帶,將傅六完全護在了身後。
他的手已經握上了藏在腰間的軟劍。
傅挽從他肩上露出眼睛,認出了被雪團砸中而閃身出來的人,&ldo;扶琴!&rdo;
扶琴走到亮處,看清兩人的姿態,視線在傅挽身上落下,&ldo;七爺在家中久等六爺不歸,特吩咐奴婢出來尋人,扶書帶著馬車,半刻鐘後就到。&rdo;
傅挽&ldo;恩&rdo;了聲,從謝寧池身後出來,扎著猛子就要撲進扶琴懷裡。
&ldo;我快要凍死了,扶琴你快幫我暖暖……&rdo;
剛才謝寧池雖給她遮了風,但她到底還記著男女有別,加之初次見面還不夠熟悉,縮在角落裡不敢靠得太近,背後都要被凍得發青了。
歡呼雀躍的步伐才跑到一半呢,身後就被人扯住了衣領子。
傅挽轉頭,看見了她威嚴端方的筆友冷漠地扯著他的衣領,嚴肅地告訴她,&ldo;男女有別,在大街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rdo;
衣領子被扯著,呼啦啦的冷風就朝裡灌。
傅挽心裡站出個小人吶喊‐‐日後你知道真相,就知道是誰和誰男女有別了。
許是她的眼神太可憐,還帶了幾分控訴意味,謝寧池鬆手將她放了下來,又推回到剛才那個小三角里,繼續站著幫她擋風。
想了下,轉過身去,一隻手背到身後,朝傅挽平坦了手掌。
他手心熱,借給她取暖也不是不可。
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傅挽把手放上來,卻等到了匆匆而來的馬車。
甫一停穩,車簾就被掀開,匆匆跳下個嬌俏碧玉的丫鬟,懷裡抱著個手爐,手臂上掛著個大麾,一眼就看見了被謝寧池擋著的傅六。
&ldo;六爺,這般涼的天氣,您怎就只穿了這麼些?&rdo;
扶書一握傅挽的冰涼的手,眼睛就紅了。
急沖沖地幫她將大麾裹上,帶上兜帽,快速搓熱了她的手,才將暖爐遞給她,又催著傅挽趕緊上車,&ldo;車上給您備了薑茶,您快趁熱喝幾口……&rdo;
傅挽自然看見了扶書通紅的眼睛,仍由她動作,在她手上輕拍了下,&ldo;小扶書可真貼心,六爺看見你,心裡就暖融融的了,哪裡還需要薑茶。&rdo;
扶書抬頭看來她一眼,破涕為笑,&ldo;六爺就會哄人,不知家裡都快急死了……&rdo;
&ldo;那要怪我路遇知己,忘記了時間。&rdo;
傅挽偏頭看向謝寧池,朝他笑得有幾分歉意,&ldo;家裡丫鬟一個比一個不懂事,讓衣兄見笑了。&rdo;
那個熟悉的稱呼剛一出口,扶書和扶琴都露出了詫異神色。
六爺口中的衣兄,就是那位鎬都的神秘貴人,喚作寧川澤的。
有次六爺寫信時被七爺瞧見,正換牙的七爺口齒不夠清晰,硬生生將人家名字讀成了&ldo;穿著&rdo;,還不停地追著六爺問,為什麼&ldo;穿著&rdo;的爹媽要給他起這種名字,大家不是都穿著衣裳嗎?
六爺大笑不已,信中與人開了玩笑,伺候就一口一口&ldo;衣兄&rdo;地叫了。
扶琴驚詫得快,去得也快,只恭敬地行了個禮,表示歉意。
剛才照面的那團雪,已讓她大體估算出了對方的武力,雖有護著六爺的舉動,但敵友不明,扶書就維持了幾分戒備,對方不可能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