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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定所,無人相助,一旦李弱水先她一步痊癒內傷,她必定會再度天涯海角的追殺。對於這一點,竹淚深信不疑,對於自己的親生妹妹尚且能下毒手,何況竹淚已深諳她的全部隱私,已不亞於她的眼釘肉刺了。
想到這裡,竹淚心裡更是著急,心口一熱一痛,鮮血幾欲奪喉而出,她忙深吸一氣歸納丹田,略略平復一下胸口的疼痛。眼見天地蒼茫自己卻不知何去何從,著實黯然,輕撫馬背上的鬃毛,輕輕說:“馬兒,馬兒,你可知哪裡是我的安身處,你若知,就帶了我去吧。”馬似乎聽懂了她的話,低嘶一聲碎步向前。竹淚倦極,俯於馬背上合目養神。
等她醒來時已近黃昏,夕陽已失去正午時分撩人的酷熱,顯得通紅通紅,鮮豔如血,泛著妖異的令人透不過氣來的光芒。竹淚四顧左右,前無村,後無店,顯然也錯過了可投宿的客棧。她幽幽道:“馬兒,我讓你帶我去該去的地方,你卻帶著我到了荒郊野外,難道我註定只能與人群分離,過孤獨的日子嗎?”馬搖頭擺尾又向前而去。只轉眼之即,太陽已落到山那邊去了,天空顯得昏暗起來,竹淚卻意外的發現前方有一座建築物,急急趨馬過去,原來只是一破棄已久的廟宇,大門半倒,門口的楹聯倒還依稀可辨“有感即通千江有水千江月,無機不被萬里無雲萬里天”。再往裡看,蛛網遍佈,塵土滿地。竹淚身心俱乏,也顧不得骯髒,跌跌撞撞衝進去,一頭栽倒在地。寒意更深更重,傷口一陣一陣的痛,加之頭暈眼花,頭痛如裂。
竹淚裹了裹身上單薄的衣衫,自忖必須馬上療傷,否則定會傷重而死。強打起精神,將氣凝于丹田,功行周天。豈料她受傷後定力大減,腦中胡思亂想,不覺真氣走岔,霎時“氣海”穴中一口真氣如脫韁野馬般在她周身各脈各穴狂奔亂走。竹淚一驚,自知心緒不寧,一念之差已走火入魔,恐怕此地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心中悽苦,目中淚如泉湧。
廟外傳來步履聲,一人進廟而來,徑向竹淚走近,隨隙亮起一道微弱的火光。竹淚的心一陣緊縮,隱隱感到那人蹲下身來,有呼吸的熱氣只入她頸間。那人似乎倒抽了一口冷氣,脫口叫道:“走火入魔。”竹淚想推開那個人,可手足難動,大口大口的血從口溢位,也將她僅有的理智與清醒一點點耗盡。
正在這時,一股大力從頭頂“百會”緩緩貫入,又緩緩流經周身大穴,將岔入異途的真氣一一收歸,直至足底“湧泉”,如此迴圈遊走,耳邊傳來一男子的語聲:“摒棄雜念,抱元守一。”竹淚不由自主的垂目,心無波瀾,不知覺竟沉沉睡去。
等她再度醒來時,身邊已升著一堆火,烘得她全身上下暖意融融,肩上還搭了一件男人的外衣。竹淚驚得從地上一躍而起,“這是怎麼回事?”她喃喃自語,心中只能模模糊糊記得自己療傷走火入魔,命在旦夕之即似乎有人來到身邊。她霍得轉身,果見自己身後靠牆角邊,盤膝坐著一個男子。也許是內力消耗過多之故,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大概已感覺到竹淚正在看他,睜開眼來一霎不霎的望著她。
竹淚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見他只穿了一襲單衣,知身上所披之衣是他所披,心下好生感激,有心想要道謝,又想此人不惜消耗內力為自己療傷,如此大恩又豈是一謝字所能言表的,如此想來倒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男子向她招招手,示意過去,然後深深的凝視著她,良久才道:“君如,你回來了。這是上天的奇蹟嗎?你居然又活生生,有血有肉的出現在我面前了。我現在縱使死了也無憾了。”竹淚茫然,只覺那赤裸裸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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