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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另一個女人留下來的東西，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然後把碟取出來插進播放器裡。陸彥回一邊開車一邊看我：&ldo;我以為你不會聽呢，你該有的反應不應該是賭氣地扔到一邊去，換其他的歌嗎?&rdo;

&ldo;我沒那麼幼稚。&rdo;我抿嘴笑，&ldo;勝負早就不戰而分，她已經遠赴他國，而我還是你老婆，這有什麼好比較的。&rdo;

&ldo;如果我還惦記著她呢?&rdo;

&ldo;那你當時就不會不去送她了。&rdo;我調大聲音，緩緩流出來的音樂聲裡，我對陸彥回說，&ldo;其實你挺狠心的，你讓女人又愛又恨。像李芸那樣的小姑娘，我要是男人，一定忍不住動心，可你從來不把她當一回事。&rdo;

他漫不經心地笑。

音響裡放的是《為愛痴狂》：我從春天走來，你在秋天說要分開，說好不為你憂傷，但心情怎會無恙，為何總是這樣，在我心中深藏著你，想要問你想不想，陪我到地老天荒……

我覺得劉若英的歌會讓人產生一種強烈的共鳴，這個女人太真實了，她毫無偽裝地呈現自己的感情，樸素而具有勇氣。

&ldo;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我從前一直都覺得遺憾，後來結了婚，彷彿長大了很多，心境和思想都變得成熟起來。人生本來就是這樣，遇見一個真心愛過的人，但那個人未必就是一生的伴侶。&rdo;

&ldo;為什麼突然這麼傷感了?&rdo;

&ldo;不知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多愁善感的。不過，陸彥回，我還是挺慶幸的，我嫁給了你，如今，心裡喜歡的人也是你，一切都上了軌道，再也不會有別的什麼事情來為難我們，你說是不是?&rdo;

他卻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們等紅燈，前面的車已經發動，他還沒有抬油門，後面的車忍不住按了鳴笛，他才回過神來，對我說：&ldo;你說得對，不會有什麼事情來為難我們，永遠都不會有。&rdo;

這首歌放完，下一首歌也是我熟悉的，劉若英在慢慢地唱：&ldo;我想我會一直孤單，這一輩子都這麼孤單，我想我會一直孤單，就這樣孤單一輩子……&rdo;

他猛地關掉了音樂。我不解：&ldo;怎麼了?聽得好好的。&rdo;

&ldo;過年的時候不要聽這麼傷感的歌，我們換一首好不好?&rdo;

&ldo;可我喜歡。&rdo;

&ldo;我不喜歡。&rdo;

我沒有換歌，一路沉默著，我望著陸彥回，明明還是老樣子，可似乎多了一些淡淡的情緒，我看不透。

大年初三，下大雪。

陸彥回太忙了，本來過年是一年之中難得的休息時間，他都不得空。一大早我就聽到鬧鐘的聲音，他窸窸窣窣地起床穿衣服。我揉著眼睛問他：&ldo;怎麼這麼早?&rdo;

&ldo;要出差。&rdo;

&ldo;去哪裡?&rdo;

&ldo;上海。陸方要和上海的一家連鎖酒店合作。&rdo;

我裹著被子坐起來：&ldo;外面是不是下雪了?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大雪，你怎麼過去?&rdo;

&ldo;開車過去，不坐飛機，趕時間，誤機的話太急人了。&rdo;

我哼哼道：&ldo;好辛苦啊，果然錢不是那麼好掙的。我曾經一度以為你的錢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因為你揮霍無度。&rdo;

&ldo;那是沒有辦法。&rdo;他攤開手，臉上看著無奈卻含著隱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