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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一半,而剩下的無一不是半死不活,每一個人都衣衫襤褸,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這些全是冬日渡過千里江河,夏日穿過百里叢林中被途中的風雪荊棘所割爛。
當初從尉軍軍營離開,得知自己將來有可能成為禁衛軍中的一員,每個人是抱著那樣滿腔的激情與熱血,皇帝身邊的御前禁衛,甚至掌管整個禁軍的禁軍統領,便在遠方伸手可著的地方。
現實是殘酷的,一年後剩下的人心中便只剩下了兩個字,活著,剛剛穿過蛇蟲鼠蟻遍佈的叢林,在死傷十幾人後,橫在他們面前的便是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高山懸崖,所有人眼中都帶了一絲絕望。
幾個黑衣人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就彷彿永遠也不知疲倦一般,百人裡也曾有人試圖逃跑,但都被一劍擊斃無一逃脫,見到這些人面如死灰,其中一個黑衣人收回了手裡的堅韌繩索圍在腰間,他抬頭望著那高聳入雲的山峰,似想到了什麼一般沉凝了片刻,隨即才出聲道:“我知道你們很累,但是現在絕不能停下腳步,想想,你們已經爬過了九十九座山,趟過三十六條河,只要翻過眼前這座高山,便到了最終的目地的。
那裡專門為你們建的一座營城,裡面有兩百名奴僕為你們接風洗塵,舒筋活骨,有來自山中熱騰騰的極品溫泉可消除疲倦,有近百道皇宮的食物等待你們去品嚐,還有京城乃至皇宮最好的傷藥為你們療傷備用,只要翻過了眼前這座山,這一切你們便可以立即享受到,並且將來的每一日都會如此,直至你們離開營地的為止!”黑衣的話對他們來說無疑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因為旅途的勞累,路途中同伴驚恐萬狀的死亡之態,麻木的身體,這一番話似觸動了他們體內某一機關,所剩不多對生命的渴望自眼中流露出來,光是那些簡單不能再簡單的描述便讓他們的整個精神為之一振,這個時候他們渴望充足的食物,渴望著溫熱的水洗刷身體,渴望治身上一直流著血的傷,渴望安穩的環境休息。
剩下的已不足的五十人便開始紛紛爬起山,但是這山實在太陡了,雖然手中有黑衣人配的勾爪繩,但突出的石壁用力之下隨時都會崩塌而下,不過才爬了十分之一,便已有兩人慘叫著跌落下去,如此的高度再無生還的可能。
簡舒玄半面身體已經赤,裸,身上後背傷痕累累,他沒有看那高聳入雲的山頂,而是將目光一直定在上方兩米左右尋找判斷著鐵勾能夠牢固勾住的懸崖峭壁,汗一滴滴從他額頭髮際滑落,身體面板已經被烈日烤的熱燙,甚至胸前腰腹與山石不斷磨礪中出現了傷口和血,但他卻不敢停頓,彷彿一停下肌肉勞累的不住顫動的手臂便再也沒有力氣抬起,而腿也再沒有向上攀登的力量。
不知過去多久,耳邊伴隨著無數聲絕望不甘的慘叫聲,甚至能聽到人摔到石頭上那種讓人牙酸的骨裂聲,無法去細想,也不敢回想,生怕不注意間手下一滑,那下一個摔下懸崖的人便成了自己,一次一次的尋找石壁的契合點,一次次的丟擲手中的鐵鉤,麻木的如一隻蜘蛛在緩慢前行,不知過了多久,烈陽落山石壁變涼。
再看向那前方卻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已經接近了頂峰,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了胸口似乎有東西在劇烈的跳動,體內彷彿又湧出一股力量,使他不顧一切的向上,但在下一刻卻發現距離自己與峰頂的那最後一段山壁,光滑一片,沒有任何可勾掛的地方,這不是最差的過程,卻是最讓人最絕望的結果,離成功只剩最後一步,卻無法邁出雙腳。
簡舒玄一雙眼睛已經血紅,兩條腿也已經到了極限,可以說他的身體任何一部分都已經到了極限,若是不能一口氣登上去,等待他的便是萬劫不復。
一次次不甘心的用力甩動,扣住石縫的手指鮮血淋漓,二十八次,二十九次,天無絕人之路,最後一次竟意外的不知勾住了哪裡的邊角,雲霧無法去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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