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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斯想罷,才覺胸口堵的那口氣消散了些,輕哼了聲轉身撩袍坐下,端起桌上已經冷卻的茶水飲了一口,通體舒暢,才漫不經心瞥了眼門外:「滾進來。」
下一瞬,呂金便當真是滾了進來,一臉正色道:「爺您吩咐。」
鳳敖瞥了他一眼也未叫起,食指輕叩扶手,鳳眸微動,思索片刻才開口說道:「派人去遞個信,就說,故人以扇相約,明日巳時郊外別院一聚。」
說完後又覺不妥,叫住麻溜起身領命欲走的呂金又加了句:「派個女子去送信,就說,若她不得空,爺我可親自上門拜訪。」
吩咐完後,便微仰著下頜閉眸假寐,他心知自己對這小婦人正是新鮮又有欲求未得的難耐,他願意因這幾分上心為她的名聲去考慮,但也容不得她拒絕,鬆緊有度不愁拿捏不住這性拗的小婦人。
雲聽雖被信中所寫氣得咬牙,但確是被他這暗藏威脅的言語給拿捏了住。她如今守寡之身,還與婆母一起居住,若真被他找上門來,不說她婆母如何猜度,只這流言蜚語就能淹了她。
但他的狼子之心昭然已揭,若她前去赴約只怕凶多吉少。去,於她不利,不去,還是於她不利。將她陷入如此兩難之地,此人著實可恨!
自收了門房傳信,一整天裡雲聽都在絞盡腦汁思索有無破局之解,卻無論是哪一條,只她現如今一個寡婦之身,便已是原罪,根本無法可解。
秋日將落之跡,雲聽還是決定將盛京及鳳敖之事悉數告知婆母,她畢竟閱歷太少,經的也少,與其庸人自擾,不如集思廣益,且她婆母畢竟才是這土生土長的古代人,於她現下所處的境地也更能思慮周全。
且只要將此事過了明路,她便不會再怕他那登門拜訪的威脅,而這未嘗不是破局的方法。
但當她打好了腹稿鼓起勇氣要去和光院時,卻恰巧遇老夫人院中的管事婢女求見,且更令她猝不及防的,竟是老夫人已於一個時辰前便離了府。
「這!娘可有說去了何處,何時歸來,怎才來告知?」
這個時機未免太過湊巧,雲聽不得不陰謀論是不是那鳳敖搞的鬼。
婢女見她神情凝重且隱有焦躁似是有緊急事,便忙將老夫人臨行前的吩咐告知:「回少夫人,老夫人年前在般若寺主持那親自誦鑄的長明燈剛被告知已可請出,主持算得吉時正是今日,老夫人作為請人需得親自為長明燈徹夜誦經祈福,怕誤了吉時才會急急出了門。但出門前老夫人曾有交代明日便會返回,待長明燈請入香臺時,再請少夫人一同前往,請少夫人不必憂心。萬事都等歸來再說不遲。」
怎會不遲?!依照婆母此前每次去寺中誦經祈福後,次日定會與主持論經用了寺中齋飯才會返回的習慣,便是不在寺中休息最快返回也已過了午時。
且明霖的長明燈她與婆母都極為重視,誦經祈福時斷斷都不會要人打擾,便是她此刻去追也於事無補,就算她到了,也斷然不可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刻去打斷婆母為明霖的長明燈祈福之事。
而且現下天色漸暗,不知是不是因有了前兩次陰影,她甚至都不敢在這樣的時辰去趕夜路。
雲聽想摸她的白玉扇,可那扇子落入他人之手還以此挾制她,她又急又怒卻毫無辦法,只能抬手壓在砰砰直跳的胸口,不斷告訴自己不要慌,要冷靜。
第14章 信
因她嫁來時陪嫁過來對她不敬且反壓主子的丫鬟奴僕都被明霖發賣,所以這明府,乃至於貼身伺候她兩年多的薔薇,都不知道她在盛京到底有沒有故人,遂此刻看她娥眉緊縮的模樣也不敢隨意出聲。
眼下的困境令雲聽不禁再次想起明霖,若他還在,定然不會有人敢覬覦她逼迫她,且便是有,他定然能為她遮風擋雨,如何都不會是讓她處於現下這般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