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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團的事仍舊令我著迷,有時候,我還幻想自己因為調查出了它的來頭和淵源而一舉成名。我去了紐奧良,和勒格拉斯還有當時參與突襲的其他警員談了談,看了那尊嚇人的雕像,甚至找到尚在人世的混血囚犯問了話。不幸的是,老卡斯楚已在多年前去世了。這回,我親耳聽當事人講述了一切,儘管這只不過是把已在叔祖父的手稿中讀到過的詳細經過再確認一遍,但它令我再次興奮起來,因為我確信自己正在追查一個非常真實、隱秘、古老的宗教,而這一發現能讓我成為著名的人類學家。我仍然秉持著絕對的唯物主義態度,而我多麼希望自己如今還能這樣啊。至於安格爾教授的怪夢記錄及各種剪報上存在的巧合,我則以連自己都費解的剛愎態度無視了。
有那麼一件事,我開始起了疑心,而現在,我恐怕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我叔祖父的死因很不正常。他失足跌落的狹窄山道,剛好通往外國混血人種聚居的古老海濱,而且他還是被一名黑人水手不慎推倒的。我還記得,路易斯安那州的邪教徒也是混血人種、也有水手,如果說他們掌握某種秘密的法術和儀式,我也不會奇怪。勒格拉斯和其他警察確實是毫髮無損,但在挪威,有個窺見他們秘密的海員死掉了。會不會是叔祖父看見那尊雕像後,進一步開展調查,結果被某些邪惡勢力發覺了?我想,安格爾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知道得太多,抑或是因為他很快就要知道太多了。我已經瞭解至此,還應不應該像他那樣深究下去,目前我還不能決定。
iii 來自海洋的瘋狂
假如上天願意恩賜我一點兒好運,那最好是讓我從來沒機會看見架子上那張散放的報紙。它極為平常,放在平時,也許隨隨便便就忽略過去了,因為它不過是份老舊的澳大利亞報紙,1925年4月8日的《雪梨公告報》。它發行的時候,叔祖父為調查而僱傭的剪報小組正勁頭十足地收集各地的報導,然而竟把它錯過了。
當時我基本已經放棄追查安格爾教授所說的&ldo;克蘇魯教團&rdo;,轉而去了新澤西的帕特森,拜訪一位博學多識的朋友。他是當地一家博物館的館長,也是位著名的礦物學家。一天,我在博物館的一間裡屋,瀏覽隨意擺放在儲物架上的礦石樣品時,視線被鋪展在石頭下面的一張舊報紙吸引了,因為上頭有一幅奇怪的圖片。那報紙正是我前文提到的《雪梨公告報》,畢竟我那朋友在能想到的世界各地都有廣泛的影響力。而那幅圖片是一尊醜陋雕像的照片,那東西就和勒格拉斯在沼澤地裡發現的偶像幾乎一模一樣。
我仔細地閱讀起這份報紙來,迫切地想弄清這珍貴的內容。然而,我失望地發現這篇報導的篇幅並不長。不過,它的內容對我那進展不順的調查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我立即把它從石頭底下扯了出來。報導如下:
海洋中發現神秘的棄船
&ldo;警戒號&rdo;抵達了港口,與其同來的還有一艘喪失了動力的紐西蘭武裝艇,艇上有一名倖存者及一位死者。倖存者陳述,他在海上目睹了令人絕望的戰鬥和死傷情況。這名獲救的海員不肯詳談他的奇特經歷。人們發現他持有一尊罕見的神像。該事件尚有待調查。
莫里森公司旗下的貨船&ldo;警戒號&rdo;之前於瓦爾帕萊索出發,今晨抵達雪梨達令港,同時帶回了一艘全副武裝、但經過戰鬥已喪失動力的蒸汽艇‐‐紐西蘭達尼丁&ldo;警報號&rdo;。有人於4月12日在南緯34度21分、西經152度17分處見過這艘船,如今該船上只有一名生者和一名死者。
&ldo;警戒號&rdo;於3月25日從瓦爾帕萊索起航,4月2日因特大風暴和驚濤駭浪偏離航線,向南方偏了相當遠的距離。4月12日,&ldo;警戒號&rdo;看見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