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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顧府出殯,府前牌匾上掛了白緞,朱紅的大門前兩盞高高懸掛的白燈籠分外顯眼。
顧知文立在朱紅門前,想著能看宋怡一眼。小通子送了喪禮道顧府,宋怡終究未出現。顧知文心中嘆息,她終究是恨透了他棲身立命的顧家了罷。
第112章 二十五
宋怡終的還是去了顧府, 她本欲徵求安諸同意。但用過早膳遲遲不見安諸過來朝華殿。
吩咐了一名宮人前去詢問,隨著來通報的是名眼生的宮人,說是往水延宮來的, 宮人告知安諸還未起身, 隨即便是離開了。
思及顧府出殯, 她雖是憎惡秦氏, 但於右相卻是心懷感激的,她該是要去一趟的。
安諸遲遲未來,她便違了太后的額意思,出宮前往顧府上去了。
宋怡走入顧府, 其中一花一木甚是熟悉, 卻又是她最為陌生的地方。
這個地方留下了她的懵懂青澀, 同時亦是將她的懦弱一併摧毀了, 說來她該是要感激秦氏的惡毒。
正殿中設了靈堂,顧知文著了孝服跪在棺木前燒紙。
宋怡過去他身側跪下, 叩首之後拿了紙錢放入銅盆中。
「你來了。」
「嗯。」
顧知文看向宋怡,他該是記恨她的,現下見了卻是記恨不起來,終究一切的開端,都是他的母親惹起來的:「便是你一人過來麼?」
「嗯。作為顧府小姐, 我自是該過來的。」宋怡知道顧知文是問的安諸,她卻不想將與安諸鬧了矛盾一事告知他。
「也是。」顧知文笑了,如今世上沒有宋怡, 只有他名義上的親妹妹顧傾城。他起身扶了宋怡:「快是起來罷, 你有身子,不宜久跪。」
「多謝。」
出殯定在正午時候, 方要出殯時候元東趕了過來,說是前來護衛宋怡周全的。
出殯之後宋怡亦是未見到安諸的身影,顧知文換去孝服,穿了一身素淡的長衫,送著宋怡回去皇宮。
車馬備好,宋怡說與顧知文有話要說,便是未乘馬車。
二人緩步走在前面,元東與若月隨在二人身後,這下元東懊惱了。
陛下交代防著顧知文莫傷了淑妃娘娘,看著情勢應是不用擔心了。
只是二人略是親密——罷了,罷了。陛下也未說不得讓他二人太過親密。
「你變了甚多。」
「人自是會變的。阿怡你亦是變了。」顧知文看了宋怡:「如今知道你在宮中過得好,我亦是安心了。」畢竟將宋怡逼入宮中的正是他的母親。
「也是。」宋怡挽了斗篷:「情勢變了,你我如今都隨著情勢變了。記著幼時,我最喜歡與你在一處,還有一回,顧府來了客人,有一位小公子甚是頑皮,用狗尾草當做毛毛蟲嚇我,我無頭亂跑,便是將你撞倒了。」
顧知文接了宋怡的言語:「那時候我身子虛,阿怡一幢倒是害得我喝了幾貼藥。可是自那之後你便會偷偷來看我,那時你我的關係漸漸便是好了起來。」
「是啊,如今顧伯父去了,你的母親秦氏被我逼著自盡了,我以為你該記恨我的。」
「我亦是以為我該記恨你的,可是今日見到你,我才知道我做不到。」顧知文苦笑:「寧伯母是我母親害死的,父親是餘毒未除盡而死的,母親——母親如今走到這般的地步,用旁人的話來說便是咎由自取,我又如何該記恨你。」
當初母親秦氏逼宋怡入宮的時候,是他未能及時兌現諾言帶著宋怡離開。
如今這般的局面,便是當初步步走錯的母親鑄成的。宋怡與他皆是這場錯誤中的受害者,如何又該誰記恨誰。
街道上的雪被掃到兩旁,宋怡想起前幾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