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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整個誼歌一片寂靜,他們紛紛抬起眼往外看去,原本緊閉的大門豁然敞開,門前幾個護衛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下,門兩邊新站滿了兩排穿全黑外裝的男子,正中間站著位穿黑旗袍紅白貂裘絨大衣的女人。
隔著的距離不近,他們不太能看清楚那女人的臉,但他們非常確定,因為整個上海灘敢說出那句話的,只有一人。
☆、金珠鎖(下)
約翰一家人不清楚,也不知道張家向來行事做人是何等風格,只是又好奇又心驚膽顫,生怕來者是真能在上海當的了家做的了主的人,但他戴維斯先生畢竟是有官職在身,好歹要保持一副軍官處變不驚的氣質在。
張太太前腳進門,小梅和張豐寧一竿子人跟在她身後,那遲來的陸慶歸也到了地兒,停下車準備進門。
張豐寧是張家的保鏢頭子,個高一米九二,從小在武館中習武長大,練成一身結實的肌肉,面板黝黑,相貌兇悍,跟在張家後頭做事已有十多年。從前凡是惹了張家人的,張豐寧二話不說就帶幾十個兄弟過去,要麼將人家打成殘廢,要麼是正大光明抄了家。
張太太兩手輕輕扶著身上的貂裘,漫不經心般半掩著那旗袍身下嬌翹的胸臀,隱隱約約,卻更引人入勝。一邊分花拂柳地慢悠悠走過去,儀態慵然,一邊好似不將一切放在心上,也不覺意方才從自己嘴裡說出的話有半分的問題。
約翰的父親站起身來,目光被那身貂絨下的身姿吸了去。
張太太臉上挾著笑,所幸放開聲說道:
「這一屋子的人,倒是熱鬧。誼歌好大的排場,賣場子賣到洋人手上了!」
她在許多時候都喜歡扮演這樣潑辣的身份。
約翰年輕氣盛,每個眼力見,管她是什麼人,總歸不給好臉色,湊上前質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他父親忙上前打岔,他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同美麗的女人這般說話。他及時走過去和聲和氣地說:「john,要有禮貌。」
「這位美麗的女士,也許這中間有一些誤會。」
她只掃視他一眼,快到不願意將目光多停留半秒,直接轉過頭問金涵:
「金涵,他們罐你酒了?」
金涵此時像洩了氣的氣球又被重新充鼓起來,比她還要囂張千萬倍的女人過來了,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她興沖沖跑到張太太身邊,一大一小,兩個潑辣美人。
「就是他讓人罐的,他還罵了我!」金涵堅定的指著約翰。
張太太給張豐寧使了個顏色,他立即從一旁的桌子上倒了杯香檳端給她。她接過後,張豐寧一隻手將約翰拽過來,按到張太太身前。
約翰掙扎吼道:「幹什麼!放開我!dad!」他祈望他父親放招救他。
但此時他的父親也已經被張家的人壓制主,「喂!住手!你們這是做什麼?!住手!」
張太太握起酒杯,靠近約翰·戴維斯的臉,從髮際線上端,緩緩傾倒下去,酒水順流而下澆淋遍佈他的整張臉,浸濕了他那身昂貴的晚禮服衣領與胸口。約翰緊緊閉著眼睛,一時刻懵在原地,不知所措。
像一根正燃得興高采烈的白蠟燭,猛地被澆滅了。
「shit!」約翰的父親怒罵道。
張太太將空杯子遞給小梅,張豐寧一等人才將戴維斯們鬆開。張太太拉著金涵轉身要走,本是打算趕時間回去等張傅初回家,就當放過他們一回。卻沒想到臨走時被約翰的父親叫住:
「我要找徐廳長!」
張太太迅兒停下腳步,此話一出,她便對這一盤棋的來去脈看的越發清晰。既是他要追究不停,不知天高地厚,那她願意奉陪下去。徐良鄭那個狗腿子過來當什麼角色,她正好也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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