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3/4 頁)

有一股森然的冷氣直面撲來。

&ldo;有我們三個大男人在身邊，希望姑娘不要害怕。這裡是專供大夫們解剖研究病症之處。裡面收藏了不少無名的屍體。谷主常常在這裡一呆就是幾個時辰。他的風痺之症總也好不了，反而越來越重，也與這件事有關。&rdo;

荷衣忽然明白慕容無風為什麼會有潔癖了。

開啟最後一道門時，裡面突然寬敞了起來。而且十分明亮，四面的牆壁上燃著巨燭。

寒氣刺骨的房子裡擺著許多的石桌，有些是空的，有些上面躺著人。

死人。有男有女。

大夥兒繞過石桌，到了另一間小房，中間的一張石桌上放著一個長方形的漆盒。在荷衣看來，卻像是富貴人家裝琴用的琴盒。

三個人一齊轉過身子看著荷衣，表情都沉重了起來。大家都不說話。

隱隱感到自己將會聽到一個極壞的訊息，荷衣的背不由自主地靠在了牆壁上。

&ldo;老謝，你說。&rdo;趙謙和嘆了一口氣，終於道。

&ldo;抱歉，我曉得這是一個壞訊息，不過姑娘非要知道不可。&rdo;

荷衣看著他，道：&ldo;你說。&rdo;

&ldo;他們砍下了谷主的一條腿。裝在這隻盒子裡送了過來。&rdo;謝停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伸著手，發象隨時準備她會昏過去。

荷衣的身子晃了晃，道：&ldo;開啟盒子，讓我看一看。&rdo;

盒子裡果然裝著一條腿，幾乎是一整條腿。

如果裝的是一隻手，荷衣可能還不能立即辨認出來。但慕容無風的腿原本就和常人不一樣。

謝停雲深深吸了一口氣，道：&ldo;谷主自幼雙腿殘疾，雖然他早已習慣了這些不方便，但對自己的殘疾卻是一向諱莫如深。他的身子絕不輕易讓別人碰。&rdo;

趙謙和道：&ldo;所以見過他的腿的人在谷裡也只有我們這幾個人而已。&rdo;

蔡宣道：&ldo;谷裡最後一次見到先生的腿的人是我，那是一年多以前。不過我記得很清楚，他的腳踝上並沒有那麼大的一道疤痕。所以這條腿……會不會有假？&rdo;

說完，三個人抬起頭，直直地盯著荷衣。

大家都明白，幾個月前慕容無風去過太原。

荷衣閉上眼，輕輕撫著那條冰冷的腿，彷彿它還在慕容無風的身上，顫聲道：&ldo;他的腿上是有這麼一道疤痕。我還問過他。&rdo;

蔡宣還不死心，又道：&ldo;疤痕也可以偽造。&rdo;

荷衣道：&ldo;腳上的指甲也是我剪的。我有我用刀的習慣。&rdo;

謝停雲絕望地道：&ldo;這麼說來，這……肯定是谷主的腿。&rdo;

荷衣點點頭。

腿的底端用一塊絲絹掩著。

她的眼根本不敢往那個方向看，更不敢揭開絲帕看個仔細。

她覺得自己已快到了崩潰的邊緣。

三個人沉默地看著她臉色蒼白，滿頭冷汗，胸口急促地起伏著。

過了好久，她才緩過神來道：&ldo;這傷口，蔡大夫，你看得出是怎麼弄出來的麼？&rdo;

&ldo;刀。一刀斫斷。&rdo;

她的嘴唇幾乎快要咬出血來。然後她又問了一句：

&ldo;受了這一刀之後，他的身子還能不能挺得住？&rdo;

蔡宣道：&ldo;這種傷即便是常人，如若施救不及，存活的可能性都很小。何況先生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