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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心意如此,謝客只能應承下來。對於晏晏,他其實並不討厭,只是覺得兩人性格可能不合罷了。
簡單說了幾句,謝客和外公一同往回走。謝客和老人說了接下來的行程,表示今晚在這邊住,兩個隨行僕役還要住在那邊空屋中,等到什麼時候要回去,再去拜訪叔父的舊友,其間要去掃墓。
外公說要讓晏晏和他一起去祭拜,謝客想了想,沒有多說。
晏晏父親的墳冢在長安外,謝客清明時有去過。
最令晏晏和謝客沒反應過來的是,謝客遠在長安的叔父,在另一封家信中,居然已經為侄子選定好了一個婚期。
「吉日維戊」,就在八月初五。這晚上,謝客睡在整潔的客房裡,沒有看書,而是在想著自己的婚事,如此算下來居然只有十日左右,就要將這個小姑娘娶來成為自己的髮妻。
另一邊的晏晏比他還心神不定,小姑娘想著對方不遠千里而來,說不定真的是想要娶她。可少女都還沒有做好嫁人的準備,對於這個書生,晏晏更是沒有多少好感。
兩人重逢後,不能像小孩子一樣湊到一起玩,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晏晏想要和他說說這破事,或者是揭破謝客兒的計劃,沒有實施的地方。反而從這天起,婆婆每日都對將要嫁做人婦的小姑娘進行婚前教育。
晏晏嫁過去沒有姑嫜需要服侍,但謝家叔父母等同於舅姑。婆婆要求晏晏要放低姿態,打理好一切家中事務,哪怕謝客沒有與叔父同住,只是隔著牆,依舊要每日過去問安;對待夫君不可懈怠,不可使性子,不可驕躁妄為;京城居不易,要懂得幫忙持家,對待下人要如何……
這幾日綿綿的雨,和晏晏的心情一樣陰沉。
外公與謝客飲酒,婆婆叫她去一邊倒酒。小姑娘聞著梅子酒的味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熏熏然,心不在焉,導致謝客的衣袖上沾滿了酒痕,回頭被婆婆數落了好一陣子。
小姑娘自然把這筆帳算到這惱人的謝客身上,等到得空出來,晏晏在屋後的草垛中抽出一桿打穀的長棍,單手持之,把那棵可憐的小樹一棍打做兩節,噼裡啪啦。
結果晚上婆婆拉著她,十分嚴肅地吩咐一件事,叫她今後最好不要展露她的武功。其實晏晏學的半吊子武藝,算不上十分強勁,可小姑娘偏偏天賦極好,一定程度上彌補了女子氣力膂力都不如人的不足,晏晏善用刺挑,如同水中運篙一般,往往有巧力。
小姑娘如今的武藝的確不行,但她的槍法底子好,如果能有更針對性的練習,想成為高手女俠甚至自成一脈的女子大家,不無可能。當然,這是後話了,這個將要嫁人的少女,還在苦惱鬱悶著呢。
釣罷歸來不繫船,外公今日又和謝客從湖上回來了。
一家人的晚宴和和美美,如同十多年前,只是桌上的兩個孩童,都是大人了。接下來幾天,謝客要回去那邊舊屋住,等到初五才能過來做一個簡單的儀式,因為家境有限,只能簡單的買一些東西,兩個老人一手操持,留下他們倆面面相覷。
謝客覺得來得突然,事已至此,只能接下來,答應今後給晏晏辦一個隆重的儀式。
躲在閨房裡的小姑娘--或許不該稱呼她為小姑娘了,晏晏看著婆婆翻出了一套紅艷艷的嫁衣,不知道是他母親的還是婆婆自己的,看起來的確做工考究,時間沒能洗去光鮮亮麗,任誰穿上都會更加明艷動人。
晏晏第一次看到那個樟木箱子裡面,以前婆婆的這個樟木箱上掛滿了精巧的鎖,晏晏一直想開啟看個究竟,如今得償所願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樟木箱是婆婆的妝奩,江南大戶人家女兒出生後會種下香樟,等到女兒出嫁之前砍下做成兩個箱子陪嫁,取義兩廂廝守。那件繡滿鳥紋的大紅嫁衣躺在箱子裡,這種畫翬(hui)是古時諸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