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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蕙咬著吸管,才過立夏不久,她已經喝上半杯冰塊的拿鐵,說:「你之前不是幫歌手設計過專輯?」
蔣暢搖頭,「具體一點,只是專輯的周邊,而且就那麼兩次。」
「也挺厲害了,為什麼你沒考慮過全職?你的性格,再適合全職不過了。」
「我自我認知明確,那樣會餓死,時不時地賺點零花錢就夠了。」
吃飯過活,和鹹魚擺爛,有時候,是可以共存的。
蔣暢就是。
她沒什麼強烈的進取心及事業心。
相較於宿城大部分人,一心賺錢,好早日立穩腳跟的迫切心理不同,她的目標僅僅是養得起自己,便顯得格格不入了。
她討厭上班打卡,卻不得不晨昏定省般地往來家和公司;她嚮往自由職業,卻狠不下心辭目前的工作。
這就是她的矛盾之處。
蔣暢口中的「自我認知」,即,她沒有古代詩人那種壯志難酬的悲憤,有的只是妥協現實的無奈。
胡蕙倒很喜歡蔣暢這種隨性的生活狀態。
她曾調侃說,不用擔心蔣暢卷,也不用擔心她卷而被蔣暢眼紅。
因為蔣暢不在乎名財勢。
和她做朋友,最大的好處是,你儘管展現你的野心,她會站在你背後,堅定不移地為你吶喊,再等到你凱旋時,送上一束恭祝的鮮花。
胡蕙是來宿城拼搏的,名利如水在指縫淌過,蔣暢也是水,卻是為你帶來清潤的清泉。
這麼想,胡蕙反而不希望她被世俗的髒垢所玷汙。
叫蔣暢來看live,是因為她會被一切具有感染力的藝術打動,跟她一起看,有種以曲覓知音的感覺。
臨近六點,她們簡單解決過晚飯,去live hoe。
蔣暢大學看過一場小型音樂節,卻是第一次看個人live。
安檢之後,進入內場。場地不大,頂多容納幾百人,已經有不少人在等候了,臺上空蕩蕩。
沒有座位,亦不被允許自帶凳子,有人站累了,在地上鋪張紙,席地而坐。
蔣暢突然後悔今天穿裙子,還是淺色的,容易弄髒不說,也不好坐下。
站到開場時,她的腳就有些麻了,不斷變換受力的腿和站姿。
見多喜歡的歌手,胡蕙很激動,帶了自拍杆,舉高錄製。
蔣暢仰頭向抬上望去。
卻青是個很漂亮的女孩,看著年紀不大,細眉杏眼鵝蛋臉,十分具有古典美的長相。
一襲青綠旗袍,上面繡有竹葉紋飾,穿著白色繡鞋,溫婉秀氣。
這樣的人,生有一副空靈的嗓音,在開嗓第一句,就抓住了蔣暢的耳朵。
到中場休息,卻青說:「今天的演出,特地連線了一位嘉賓,讓我們歡迎——沈獻。」
觀眾突然爆發出驚呼,聲浪之大,震得蔣暢一時失神,向大螢幕看去。
沒有臉,鏡頭直對他的脖頸,往下,是短袖襯衫加白t。
他輕笑了聲,打招呼道:「hello,大家好,我是沈獻。」
觀眾像沸騰的開水,叫聲更大了,隱有頂開天花板的架勢。
連胡蕙也緊緊地抓住蔣暢的胳膊,低聲驚嘆:「我靠,卻青居然請了沈獻,雙廚狂喜啊!沒白來。」
蔣暢一時懵然,隨即反應過來,沈獻,她讀高中聽過他的歌,這麼多年過去,還以為他退圈了。
只是,看到襯衫,她想到了趙兟,聽聲音,又分明不是。
沈獻清了清嗓,又說:「雖然不能來現場,但是我事前答應和卻青合唱一首,希望大家喜歡。」
他從一旁拿過一把吉他,輕輕彈奏起來。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