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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陌生男人在密閉空間裡相處一小時後,孟西蕎認為沒感情的婚姻確實也不壞,涇渭分明、互不干涉,不過是搭夥過日子。如果以後她需要,並不介意和林瑾一樣。
但眼下,帶有某種猶疑意味,她還不需要。
車開過公園,再調個頭就是雁園,孟西蕎懶懶掀起眼皮瞧窗外的車水馬龍,街景上方已籠著濃重的暮色。
這一段有不少遊客,家家店開著空調閉著玻璃門,燈火通明,年輕人擁在路燈下拍照。
開進雁園後,秦數視線掃過兩邊,北地春遲秋早,小區裡的木槿和蜀葵開得熱鬧,一簇粉一簇黃擁在一塊,十分幽雅。和外邊的熱鬧比起來,很有一種隱於鬧市的意味。
「這麼熱鬧的街裡面竟然還有這麼靜謐的小區。」
西蕎直起身子檢視包裡的東西都齊全了沒,順口搭話:「上班擠下班堵的。」
車直接開到西蕎別墅前,兩人才下來,孟西蕎就聽到側面一陣腳步聲,這聲音是聽慣了而在經驗上判斷得出來的,循聲望去,猝然對上顧津南的眼,那人手上正拿著一截水管。
黑粗線懸著路燈向四周放著光,有一處區域照不到,顧津南從那黑魃魃角落往這邊走來。
秦數看孟西蕎家院子門是開著的,警惕地問:「你認識他嗎?」
西蕎收回眼神,「我請的水管工。」
秦數前面的覆發蓋住了一邊眉毛,是以叫人看不清他上挑的眉梢。
穿高定的水管工?
他懶得做別人打情罵俏裡的一環,原先說要進去喝杯水,這會兒抬腳回車上,說回去了。
孟西蕎手上提著一箱肥美大螃蟹,兩腿像被千斤石絆住一樣。手上的東西是回來時舅舅硬塞的,說帶給顧總,哦不,津南。
「從你這邊傳我的情意,顯得份量更重些。」
西蕎問您和顧津南之間還能有什麼情意啊,才知道gc在晏平縣開發的地產和酒店專案,傢俱採購這塊都是和舅舅訂的。
顧家在那邊做生意,連帶照拂她不算親的舅舅。
右手朝他晃了晃: 「我舅給你的,巨肥,市面上買不到。」
顧津南把手上那截水管往垃圾袋裡一扔,接過箱子:「謝謝老舅。」
「你媽這次的眼光,還挺行。」尾音裡拖著一點怪聲怪氣。
「這次啊,」西蕎抬腳進門,「連微信也沒加。」
「沒看上?」
「不看。」
顧津南跟在她身後,指著一樓客衛,邀功似的:「原來的軟管已經開裂了,所以漏水,我給你換好了。」
西蕎在儲藏室裡找出一隻插花的瓷瓶,白底彩花紋樣,有二十厘米高。從新娘那接到的捧花往裡一插,高度大小正合適。
只是她將花瓶挪了幾個地方,都覺得不夠美觀,最後置在樓梯下邊,手指不住地去左右撥花瓣,面上表情卻是興致很低的樣子。
顧津南給尋了個檀木架子,花瓶放在架子上雅緻許多,「怎麼著,人家的幸福太亮眼了嗎?」
西蕎把樓梯角的燈開啟,顯得花瓣白亮光燦燦的,她蹲下去看花,指頭一動,差點揪下一瓣。
顧津南看她這樣,心裡敲著小鼓,「你別不是也想結了吧?」
兩雙眼四顆眼珠直愣愣對看,孟西蕎腿麻站不起來,仰著頭看顧津南,他面無表情地居高臨下望過來,嘴角向上那麼一吊,緩緩挪動腳步。
顧津南可太熟悉她了,好動的孟西蕎沒事杵著發呆,肯定是被刺激到了開始傷春悲秋。
她頭髮半蓬著,眼皮向下垂,彷彿含著兩包就要溢位的眼淚似的,在他面前就下意識表演情緒以要求安慰。
孟西蕎動了動嘴唇,話到喉嚨口又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