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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月吃完了冰點心，走到棧橋上點香菸。阿麗也過去點菸，於戎起初在遮陽棚下面吃煙，吃了會兒，他也去加入了他們。

於戎問了聲阿麗：&ldo;正好有時間，我能採訪你一下嗎?&rdo;

阿麗理了理頭髮，一條胳膊夾在另一條胳膊下，說：&ldo;抱歉，這不屬於我的工作範疇了。&rdo;

於戎不好意思再提什麼了，不響了。

林望月笑了聲，人卻是看著遠處的，他坐了下來，兩條腿懸在半空，晃來晃去。

碼頭上只有他們三個人在等船，一艘頂著藍遮陽棚的小船靠近了，船上載了人，不是他們要等的船。一船的人下去後，船伕和阿麗搭話，沒講幾句，他划走了。

&ldo;他說什麼了?&rdo;林望月問道。

阿麗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往遠方眺望，說：&ldo;他問我們要不要去緬甸。&rdo;

&ldo;緬甸有什麼?&rdo;林望月問。

阿麗說：&ldo;佛。&rdo;

於戎附和地說：&ldo;有信仰。&rdo;

阿麗又說：&ldo;不，是佛。&rdo;

又等了好長辰光，於戎的手背和手心曬成了兩種顏色，接他們上葫蘆島的船伕來了，他們上船，出海。

忘魂

第三章(下)(一)

到了海上，一時間感覺不到風，只覺陣陣濕熱席捲過來，船在一朵朵微浪間跳躍，顛得厲害。於戎著手組裝三腳架，問阿麗：&ldo;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他，不知道可以嗎?&rdo;

&ldo;他嗎?&rdo;阿麗指著船伕問。於戎點了點頭，撐開三腳架，林望月替他扶住一邊，阿麗拍拍船伕，仰著頭和他說話，她才說了幾句，那船伕瞅了眼鏡頭，笑著揮了揮手。他乾脆地同意了。

接近黃昏，光線恰到好處，足夠溫和，足夠柔軟，使得那些間隔得很遠地飄浮在海上的漁船看上去都透露出了幾分溫馨，它們孤伶伶的，但又是一個又一個完整的家。而遠方，僅微微顯現出輪廓的海島是那麼的靜謐，天空和海面貼得如此近，暮色薰染了水波，染紅了船伕的臉，阿麗的脖子，林望月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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