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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程氏的態度如何,單論薛景深如今已經開始接手薛家的產業,這樣跑來泗水也是不妥的。
「這個不急。」薛景深笑了笑,卻看著柳晗問道,「你先與我說說那個陸湛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跟他住在一個宅子裡?」
薛景深對幾年前的一面還有些印象,他知道陸湛跟柳昀交好,也知道陸湛出身長安身份不低,所以對於陸湛會出現在泗水的緣由不由有些好奇。
見問,柳晗也沒隱瞞他什麼,只將來到泗水這段時日裡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都說給他聽,末了,道:「他和哥哥關係很好的。」
薛景深蹙眉:「那他沒發現什麼不對吧?」雖然柳晗跟柳昀生得七八分相仿,外人不瞭解情況或許不會懷疑什麼,可是二人畢竟是男女有別,但凡相熟的人多留些心眼也不難察覺出不同來。
「應該……沒有吧……」柳晗也不敢確定,只這不確定教她心裡卻是心虛愧疚比擔驚受怕更多些,「其實他真的知道也沒關係的。」
「這可不是兒戲。」薛景深的心提了提。
柳晗搖搖頭,篤定地道:「他不會對我不利。」頓了頓,又改而道,「準確的來說,是不會對哥哥不利。」
「……」
雖然柳晗反覆規勸薛景深回林州,可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
對於柳晗的擔心,他只說,左右山高程氏遠,他不放心把她一個小姑娘單獨留在這泗水。
柳晗勸了幾回也便作罷。
風瀾院裡,陸湛得知薛景深正式入住望月齋的訊息後,並沒有露出太多的意外情緒來。他喚了袁行到跟前,將不久前寫好的一封書信交給他,吩咐道:「你親自走一趟,把這封信送回長安,親手交給顧微止。」
顧微止,名滿朝雲國的玉面神醫,如今隱於長安鬧市的醫館,機緣巧合之下和陸湛結下交誼。
袁行接過信,想到映雪苑裡的那一位,心下頓時明瞭。
自家主子還真是看重柳大人啊。
袁行離開後,陸湛換了身衣袍,便往映雪苑去尋柳晗,然而卻被綠蕪告知柳晗一早就被衙門的人急匆匆地尋了去。
柳晗上任,不過日便已雷厲之勢讓縣衙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井井有條,雖然張貼了榜文,但每日裡的公務其實並沒有多少,也算得上是清閒得緊。眼下這般被縣衙急急地請過去,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不成?
陸湛立刻便要往外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下來,扭頭向綠蕪問起薛景深的去向。當聽說薛景深陪著柳晗一塊兒去了衙門,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再不耽擱也往縣衙而去。
當陸湛趕到縣衙的時候,縣衙裡卻意外的空蕩,只餘下一個守門的衙役。
見著陸湛,那衙役沒等他開口詢問,便什麼都說了。
「陸爺你怎麼還在這兒,陳家出了事兒,大人已經趕過去了。」陸湛自稱跟著柳晗辦事,但身上並沒有實務,因此縣衙上下只以「陸爺」稱之。
「陳家?哪個陳家?」陸湛問。
那衙役答道:「城北做藥材生意的陳老闆家。」
來到城北陳府的門外,陸湛才跟門上報了名號被引進門,便遠遠地聽到裡頭隱隱傳來的悽厲哭聲和喧囂聲。他腳下步子微微一頓,旋即立刻跟上引路的小廝。
陳府的客堂裡黑壓壓地擠滿了人,陸湛從側邊小門走進去,一眼就看到坐在上首的柳晗以及立在她身旁的薛景深。他從人群後繞過去,走到柳晗的另一邊,看了她一眼,才轉過頭打量堂中的情形。
在柳晗的面前,一位衣著富貴的中年人正攬著個哭得好不悽慘的婦人低聲安撫。陸湛的視線在他們身上稍稍一頓便移開,而當越過那對中年夫婦看向他們的身後,他這才注意到,客堂當中的地上赫然停放著一具蒙著白布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