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第1/2 頁)
至於胖捕頭見二人果然熟識,臉上多了點什麼,卻也沒有深究,只衝著男子道:「你,跟我來。」
男子不在意地挑了挑眉,抬步便準備跟過去,還沒走兩步就見那胖捕頭又轉過身去喊柳晗主僕,「既是舊相識,那就一塊兒去師爺跟前掰扯清楚。」
「……」
廂房內,曹師爺坐在黃花梨木的圈椅上,瞧見從外頭進來的人先是一愣,旋即想到什麼,眉頭又鬆了三兩分,眼中的精光卻更盛了幾許。
「聽陳捕頭說,你們是認識的?那麼先前怎麼就一副誰跟誰不熟的樣子,難不成是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曹師爺捻了捻自己的山羊鬍,抬眼望向面前兩個神色淡然的人,「我本來還覺得此案疑點重重,眼下倒覺得明朗起來。」
立在柳晗身側的男子懶懶地抬起眼皮迎上他的視線,嘴角若有似無勾起一抹弧度。
「曹師爺這是何意?」語氣平靜,不驚不惱不慌。
曹師爺冷笑一聲,抬手一招,立刻就有人捧著漆盤上前。而那漆盤裡盛放的正是先前插在死者胸口的綴著寶石的匕首。
「這匕首是你的不是?」
男子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凝,轉瞬卻又重新揚起唇角,「沒錯,這的確是在下的。」
聞言,曹師爺面上終於露出了笑容,「那便是了。有人目睹,張大飯前曾在大堂故意尋釁滋事,摔了你一塊上好的和田玉,又是不是假的?」張大便是死者了。
陸湛頷首:「這也沒錯。」
「你與死者起衝突在前,貼身匕首又是兇器在後,你還有何話要說?」
陸湛無所謂的點點頭,「如此說來,的確在下的嫌疑最大,不……」
「那就是了。」曹師爺出言打斷,又轉而居高臨下地看向柳晗,「據掌櫃的說,你們主僕一行人是今日住進客棧的,同行的除了綠衣婢女並幾個小廝外還有個護衛打扮的年輕人。好巧不巧,兇案發生的時候,你那個護衛也不見了蹤跡。」
柳晗本來還因身旁男子面對如山鐵證的坦然而納罕,不防曹師爺話鋒一轉竟扯到自己和長青身上,先是一愣,旋即開口道:「我等一行人今天才到這裡,和那張大素昧平生,更無瓜葛,又何來殺人的動機?」說著,她微抬頭看了眼身側的男子,不由抿唇。
他淡然飲酒的模樣還彷彿在眼前,那樣的坦然,即使眼下鐵證在前也不見半分慌亂。如果不是他背後有什麼靠山在,那就是真的問心無愧。可是……
柳晗的視線移到衙役捧著的匕首上,心頭一動。
「至於曹師爺之前所言,小生亦不敢苟同。」她指著身側的男子,語氣篤定,「兇手不是長青,也不是他。」
曹師爺眯眼冷笑,「無稽之談。」
「那把匕首上綴的寶石乃是難得一見的藍煙雨石,價值連城,作為隨身佩物,想來是極為招搖的。試問,有誰會愚蠢到拿這樣的匕首去殺人,甚至還把它留在了現場?」
柳晗生得模樣斯文,曹師爺不防她如此能言善辯,一時間倒被說得怔愣當場。等到他回過神來,對上那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頓覺難堪。
泗水縣的知縣換了好幾任,可縣衙裡掌簿的師爺卻始終沒有變過。這麼多年來,曹師爺一直頗受每任泗水知縣重用,在泗水縣裡也積了不少威勢。而且,自從上任知縣沒了後,他更是暫代衙門主事之責,慣來說一不二,又何曾被人這樣當面質疑和反駁過?
勉強按捺下心頭的火氣,曹師爺擰眉道:「紅嘴白牙的猜測豈能洗清了嫌疑去?在長青出現和仵作驗屍的結果出來之前,你們倆誰的嫌疑都洗不掉。」說著,他就命令屋內的衙役將柳晗並那男子一道押回縣衙大牢。
這一回柳晗沒有再說什麼,靜靜地由綠蕪推著她跟在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