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頁(第1/3 頁)

他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沒有感覺到任何力量拉他的柺杖。柺杖就這麼穿過門，然後‐‐就這麼消失了。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片碎紙，將其很快地揉成一團，又朝身後掃了一眼，然後將紙團從門的開口處扔了進去。

他慢慢地倒抽了口氣，心中充滿了作為一個文明人的驚訝，但同時又夾雜著一絲久違的狂喜。那個紙團並沒有掉在門後的地板上，而是在半空中完全從肉眼中消失了。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向前伸出他空著的右手，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將門關上了。他在那裡站了好一會兒，舔著自己的嘴唇。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道：&ldo;後宮門，&rdo;聲音很溫柔，&ldo;後宮的出口門。真是個好主意&rdo;。

而且是一個非常誘人的創意。如絲般的女子與君主歡度春宵之後，被人禮貌地引到這扇門，然後漫不經心地踏門而入，然後一切就都消失了。沒有了夜晚的哭泣，沒有了破碎的心靈，沒有了黑衣人的兇狠眼神和巨大彎刀，沒有絲質的繩結，沒有血，也沒有午夜在博斯普魯斯海峽飛濺起來的沉悶水花。只有虛無，冰冷而乾淨的虛無，完美的時機，一切都不可挽回。有人會關上門，鎖好，拔出鑰匙，然後一切復歸平靜。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沒有注意到店鋪越來越空。他依稀聽到臨街店門的關門聲，但並沒有細想。店鋪後面的木槌敲擊聲暫停了，傳來了說話聲，然後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在寂靜的店鋪裡顯得無比的疲憊，是那個過夠了這一天而且日復一日地過著這樣日子的男子的腳步聲。一個聲音在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肘部的位置響起，話裡流露出這一天終於結束了的意思。

&ldo;先生，這真的是一件好東西。老實跟您說，好得有點出乎我的意料。&rdo;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故意不去看他。&ldo;可能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吧。&rdo;他嚴肅地說道。

&ldo;看得出來，先生，您對它還是挺感興趣的。&rdo;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慢慢轉過頭來。走下箱子站到地上之後，拍賣師實在是太瘦小了。這個小個子男人衣著邋遢，滿眼血絲，對於他來說，生活真的沒什麼激情可言了。

&ldo;是的，我是有點興趣。不過它有什麼用處呢?&rdo;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低沉地問道。

&ldo;呃，先生，它和別的門沒什麼兩樣，只是可能重一些，樣子也有一點不尋常，但還是和普通的門沒什麼不同。&rdo;

&ldo;讓我想想。&rdo;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依舊低沉地說道。

拍賣師迅速地打量了他一眼，聳聳肩，不再說話。他在一個空箱子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放鬆下來，看起來有點傷感。

&ldo;您的要價是多少?&rdo;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突然問道，&ldo;您要價多少，呃，先生貴姓?&rdo;

&ldo;我姓斯金普，先生，全名是約西亞&iddot;斯金普。呃，20英鎊怎麼樣?單作為一件青銅藝術品而言，它也值這個價。&rdo;小個子男人的眼裡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ldo;我對這個不太熟。&rdo;他說。

&ldo;先生，我可是很熟!&rdo;斯金普先生單腿從箱子上跳下來，輕輕拍了拍青銅門，然後用力將其中一頁門板拉開，嘴裡咕噥道，&ldo;把它弄到這裡來太難了。整整動用了七個人呢。對於我這樣的小個子來說是絕對辦不到的。您看，先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