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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頭向她拋了個媚眼,這是個錯誤。他可能不清醒,但面對一個傻站在那兒不動的人,他還是可以打中的。我回頭時他給了我一拳,沒有準備的受別人一拳很痛。他出拳很用力,打在我顎骨的後端。
我向側面走,試圖邁開步子,走絲綢地毯溜出去。我一會兒栽倒在這兒,一會兒栽倒在那兒,頭猛地撞在一件比它堅硬的傢俱上。
那一瞬,雖然看不太清楚,我仍看到他紅著臉,勝利般地嘲笑我。我為他感到一絲難過‐‐即使是在那個時候。
黑暗漸近,我走了出去。
我醒來的時候,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在我的眼睛上。我腦後隱隱作痛。除了痛,還感覺那黏黏的。我慢慢地挪動,像一隻貓到了一間陌生的房子。我坐在腿上,伸手去拿長沙發旁邊的小凳子上的一瓶蘇格蘭威士忌。奇蹟般地,我竟穩穩抓住了酒瓶。我栽倒時頭撞上了爪子模樣的椅腿,這比小基特給我的一拳還痛。我能感覺到下巴隱隱作痛,但它沒有重要到要寫進我的日記裡。
我站了起來,狂喝威士忌,環顧四周,也沒什麼好看的,房間空蕩蕩的,一片靜默。還記得這裡有一股好聞的香水味道。這種香水就像樹上殘留的最後一片葉子,只有等它飄落你才會發現它竟是最後一片,只有等它飄散不見,你才會意識到它的淡淡清香。我的頭又開始作痛,我用手帕摸了摸黏黏的地方,確定那沒什麼好大喊大叫的,接著又喝了一口酒。
我坐下來,酒瓶放在膝蓋上,聽著遠處的交通噪音,看著漂亮的房間。哈麗特&iddot;亨特里斯小姐是個好女孩,她不過是認識幾個不好的人,但誰沒有呢?我不應該對這樣的小事持太多偏頗。我又喝了一口酒,瓶子裡的酒少了很多。酒很滑口,不知不覺就喝了下去。喉嚨都還沒感受到酒的味道酒就已經下肚了。這酒就像是一些我不得不喝的東西,我又喝了好幾口。我的頭現在感覺沒什麼問題了,感覺好了很多,好得想唱《丑角》(戲劇)的開場曲了。是的,她是一個好女孩,如果她自己付房租,那就再好不過。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她確實很漂亮。我又喝了一些她的蘇格蘭威士忌。
酒瓶裡還剩半瓶酒,我輕輕搖了搖,把它塞進我的大衣口袋,戴上帽子走了出去,按了電梯,電梯一上來我就下去了。我走出電梯來到大廳。
霍金斯,那個房管,又倚在桌子尾端,盯著阿里巴巴油桶。
之前那個職員在做著跟之前一樣的動作:摸著他可愛的鬍子。我對他笑了笑,他也朝我笑了,霍金斯向我微笑,我又朝他笑笑。
每個人都很好。
我第一次走了前門,給了門衛一點點小費,走下臺階,沿著小徑走到大街上,找到我的車。加州的黃昏踏著匆匆的步伐已悄然而至,真是個美好的夜晚。西方的金星很明亮,閃耀如路燈,如生命,如亨特里斯小姐的眼睛,又如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這提醒了我,於是我拿出那個裝著威士忌的方形酒瓶,小心地拔出木塞,又塞回去,然後塞進衣服裡。要喝到家還是足夠的。
我回去的路上闖了五次紅燈,還好運氣不錯,沒人來攆我。
我將車差不多停在我的公寓樓附近前面,就在路邊不遠。我乘電梯到我住的樓層,門有點打不開,於是我用酒瓶幫自己解決了這個問題。我插進鑰匙,開啟門,走進屋,開啟電燈開關,又喝了口酒,以免體力消耗殆盡,然後走向廚房,取來一些冰和薑汁,喝點真正意義的藥。
公寓裡有股奇怪的氣味‐‐說不上是什麼氣味‐‐像是一種藥的氣味。不是我身上的味道,我走之前房裡也沒有那種氣味,但我確定房裡有股異味,於是我從廚房開始搜。
走到一半時,他們從壁床旁邊的更衣室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