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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然什麼?&rdo;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又打了一個嗝。

&ldo;不然，我想辭職，老爺。&rdo;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站起來，走近柯林斯，在他臉上吐了一口氣。滿嘴酒味，是黑格牌威士忌的味道。

&ldo;滾!&rdo;他厲聲說道，&ldo;馬上滾出去!上樓去收拾好你的東西!你的工資一個子兒都不會少!我會付給你一整月的數，32英鎊，是吧?&rdo;

柯林斯往後退了幾步，朝門口走了過去。&ldo;是的，老爺，正是32英鎊。&rdo;他伸手去開門，開門之前又補了一句，&ldo;我不會向您索要推薦信的，老爺。&rdo;

他走出去，輕輕關上了門。

&ldo;哈!&rdo;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怒笑了一聲。

然後，他詭秘地咧嘴笑了笑，不再假裝惱怒和醉醺醺的樣子，坐下來填寫支票。

那一天他出去吃的晚餐，接下來的兩個晚上也都是。第三天廚師帶著幫廚女傭離開了，只留下布拉格斯和瑪麗兩個女傭。第五天，布拉格斯抽泣著遞上了她的辭呈。

&ldo;老爺，如果您準許的話，我想馬上離開這兒。&rdo;她啜泣著，&ldo;自從廚師、柯林斯還有泰迪和薩頓&iddot;康沃爾太太離開以後，這個房子裡就老是讓人毛骨悚然了。&rdo;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拍了拍她的手臂。&ldo;廚師、柯林斯先生、泰迪和薩頓&iddot;康沃爾太太，&rdo;他重複道，&ldo;但願她能聽到這個先後順序。&rdo;

布拉格斯雙眼通紅地看著他。他又拍了拍她的手臂，說道：

&ldo;沒問題，布拉格斯。我會把你這個月的工資結好，你叫上瑪麗一塊兒走吧。我想我會離開這裡去法國南部住一段時間。別哭了，布拉格斯。&rdo;

&ldo;我不哭了，老爺。&rdo;她大哭著走了出去。

當然，他並沒有去法國南部。住在這裡太有趣了‐‐而且是終於可以獨自一人住在祖屋裡了。並不是說先祖們同意他這樣做，也許將軍是個例外，而是因為只能這樣做了。

房子現在是空落落了，幾乎是通宵開始出現輕語聲。他把所有的窗戶都關上，把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這似乎是一種尊重的姿態，他覺得必須要有這樣一種姿態。

蘇格蘭場查案穩重而緩慢，有時候差不多和冰川的移動那麼慢。勞埃德警長第二次來到新月街14號時已經是一個月零九天以後了。

此時，正門前的四級臺階已經潔白不再，大門的蘋果綠也暗淡了許多。門鈴四周的銅框，門環，門閂，所有的一切都髒兮兮得失去了光澤，就像常年在好望角顛簸的老貨輪上的黃銅製品一樣。前來拜訪的人按了門鈴後因得不到回應不得不慢慢離去，一邊離去還一邊往回看，而這時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就會從拉緊的窗簾的一邊默默地看著他們離去。

他會在空蕩蕩的廚房裡給自己調製一些古怪的中飯，夜幕降臨後會拿出一些包裝破爛的零食食用。再晚一點他就會偷偷溜出去，把帽簷拉低，還會把外套的衣領豎起來。

出來之後就匆匆地掃一眼整條街道，然後快速地轉過街角。值日的巡警偶爾看到他這些動作會摸摸自己的下巴，對這種情況感到非常納悶。

薩頓&iddot;康沃爾先生越發不講究了。他經常去一些位置隱秘的小飯館吃東西，馬車夫們經常光顧那裡，在馬廄一樣的小隔間裡坐在沒有餐布的飯桌旁喝著清湯;或是去外國人開的咖啡店，那裡的外國佬留著深藍色的頭髮，穿著尖頭鞋